太后从回想中抽身,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哀家是老了,可还不胡涂,天子是个孝敬的孩子,现现在只要他能欢畅,哀家也就欢畅。”
和珅只感觉内心一揪一揪地疼,他看得出太后强撑着一口气,如果宝奁不在此处,孤傲的白叟只怕比现在要狼狈很多。
太后一声声地劝着,和珅却没有全数听出来,他回想起与弘历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一起走来,他大错小错不竭,特别初来乍到的时候,更是给弘历出了很多困难,如果说一开端弘历顾念着对原身的旧情而包涵他的话,那么二人都了了了对方的心迹以后,本身也不乏率性妄为之举。现在想来,弘历独一一次对他生机,还是因为钱沣一案。
和珅沉默地听着,他在等太后的决定。太后看着他不自发透暴露的防备,苦笑道:“本日哀家要你劈面发誓,不管今后天子待你如何,你都必须守着君臣的大防,毫不能逾矩越礼。”
和珅闻言只感觉嘴里发苦,太后的决定天然有她的态度和事理。只是这话她不会说予天子听,当下这个节骨眼上,太后毫不会做出让母子俩生嫌隙的事情。
青年紧握着双拳,只感觉眼眶酸涩得过分。太后的话说得太急,胸腔中的喘气声非常可怖,和珅被那喘气声惊得回过神来,刚欲上前搀了太后躺下,就被太后抬手止住了。
和珅的心止不住地往下沉,他顺着太后的话去想,脑海中模糊闪现出两个词:昏聩之君,佞幸宠臣。
“主子......晓得......”和珅谨慎翼翼地应道。
和珅怔住了,他模糊明白太后话里的意义,却又没能全然抓住。太后强撑着说了这么些话,精力便有些不济了,她悄悄地叹了口气:“和珅,你还不明白么,非论畴前的天子有多在乎富察氏,可现在让贰心心念念的人是你。哀家的儿子,能摸透他脾气的人少之又少,当年皇后算一个,可即便如此,哀家也从未见过天子那样姑息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