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禾到底是个当代人,他没法把宋嬷嬷如许的白叟当作纯粹的下人,也没法将一个侍从因他而受伤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提到和珅的父亲常保,宋嬷嬷叹了口气:“一月前,从福建传来了丧报,老爷走得很俄然。原想着夫人走的早,有老爷在,你和琳哥儿的日子总不会太艰巨,但是现现在...”宋嬷嬷越说越悲伤,末端竟抹起泪来。
申禾看了看一脸懵懂的弟弟,将碗中的药一口气喝完。苦涩的滋味让他不自发地皱了皱眉,却仍笑着对和琳道:“这药忒苦,能替哥哥取些蜜饯来么?”
申禾绷直的腰背瘫软下来,他感觉本身像是中邪了,这些日子绕来绕去都绕不开和珅这个名字。论文是他,临死前的梦里是他,到头来彻完整底地变成了他。若说申禾不晓得结局倒也罢了,恰好他晓得:这个在乾隆朝风景无穷的九门提督,老景苦楚,惨遭赐死,身后还被万人唾骂,连带着这一全部家属,都蒙上了一层臭名。
此话一出,宋嬷嬷顿时愤恚起来:“还不是因为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昔日老爷在时,一个个嘴跟抹了蜜似的,现在不过月余时候,就对你拳打脚踢。”宋嬷嬷想伸手替他揉一揉伤处,却又怕弄疼他,终究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