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长叹一声:“谭大人,你胡涂啊!此番你们若不去救济,明瑞将军怕是凶多吉少。一旦他有个万一,你们这些北路军的将领,哪个能讨得了好?就算皇上仁厚,饶你们一命,可明瑞将军是甚么身份,军机处的傅大人会等闲放过你们?”
“此次战役,启事在缅兵扰乱我国边疆,在云贵地区劫掠百姓的粮食,盗窃百姓的牲口,更不顾处所官员三番四次的警告,才变成了大祸。除了每岁规定份例的朝贡物质,缅邦还要补偿八百万两边疆丧失费。”
和珅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端起茶饮了一口,笑道:“不急,余款能够逐年付清。这八百万两,就当作是你们花银子买的经验,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就不要觊觎不属于你们的羹汤。”
和珅每列一项,缅方代表的神采就丢脸一分,半晌游移道:“和大人你看......我们不比大清,地大物博,八百万两就是耗尽民力,我们也筹不出来啊。”
和珅笑笑,并不答话。在他左边的明瑞冷声道:“这位是新任云贵宣抚使,和珅和大人。”
三日构和之期一到,和约敲定,明瑞等人立即出发回京复命,一刻不敢迟误。
“小孟育?”和珅埋头去看沙盘。
和珅一面按住了明瑞,表示他稍安勿躁,一面挑眉道:“那就有劳缅邦诸位了,这筑道的银子,恐怕也要贵邦破钞了。云南的藩司府也能出一部分银子,不过这几年收成不好,藩司府的库银也有限。”
明瑞瞥了和珅一眼,有些惊奇于他的倔强。仿佛在贰心中,早就列好了一套条条框框,就等着一个机会,将猎物投进圈套里。
从海兰察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瞧见他的侧脸。数日以来,和珅吃住都同将士们一起,日夜骑着马往木邦赶,本来就肥胖的身子,现在更是清减。海兰察原觉得,这位钦差大人,只要一张利嘴,论起实干来,就像个绣花枕头,中看不顶用。
全盛的帝国,北起额尔古纳河,南临曾母暗沙,西至帕米尔高原,东与日本隔海相望。周边的小国度,从安南到暹罗,都是大清的藩属国,就连缅邦也是比年朝贡不竭。
“好,这才是铁骨铮铮的真男儿。本日起海兰察继任北路军统帅,全速奔赴木邦,声援明瑞将军。”
“怕?打从我当兵那天起,就不晓得甚么是怕。要拖爷爷我陪葬,也得看那帮缅人有没有这般本领。”
清军固然在兵器设备上逊于缅邦,可明瑞的军队高低一心,很快就翻开了一个缺口。海兰察抓住机会,与明瑞的人马里应外合,终究攻陷了孟育城。
“本来是和大人,失敬失敬。”缅方代表赔笑道。他不认得和珅,却认得治军有方的明瑞将军,连明瑞如许的人物都要坐在和珅的一侧,中间的青年必然不简朴。
留下海兰察在原地,呆呆地摸着后脑勺。
“说说你们的前提。”和珅并没有酬酢的表情,单刀直上天问道。
北路军胜利挽救明瑞的动静很快传到了都城。吴书来原觉得天子听到这个动静会龙颜大悦,未曾想弘历神采安静地听完了奏报,久久地鹄立在边境图前。
平准噶尔、定回部、打金川,弘历也曾切身经历过凶恶非常的局面,雄才大略的君主从未临阵畏缩过。但此次,弘历不得不承认:他惊骇,怕和珅的死讯变成军报中冰冰冷冷的两行字。
和珅挑眉笑道:“我晓得你在深思甚么,我只奉告你一句,太后老佛爷的寿辰就要到了。”说完,不待海兰察反应过来,便独自抱着匣子拜别了。
汤聘见他没有推拒,满脸忧色地走了。
缅方世民气中有气,却都敢怒而不敢言。资格较老的臣子压抑着火气道:“缅甸的茶,天然没法与大清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