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阿桂正在养心殿内揣揣不安地看着一份折子:“皇上......这......”
刘全拿着药膏进屋时,刚好到了换药的时候。和珅如临大敌般咬着被子,等候着剧痛的到临。但是料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呈现,伤处一片清冷,连皮肤上的灼烧感也消逝了。
话未说完,屋里就传来一声冷喝:“刘全!”
和珅瞅着弘历手中的文折,半晌摇了点头:“主子不知。”
“就拿云南一省,你说说四政划一的来由。如果你能压服朕,朕就点你为新科进士。”
弘历点了点头,又听阿桂道:“主子看过此人会试的答卷,所作的文章实在是惊世骇俗,文章里四政划一的观点倒是和他所说的如出一辙。”
弘历摩挲动手上的玉扳指,扶额道:“不日就是老佛爷的寿辰,朕想着为她白叟家建一幢万佛楼,明旨下发到处所,各省都有捐银。这是户部呈上来的捐银数量,你好好瞧瞧。”
“依海兰察那性子,若这药真的出自军中,今早来见我时,便会带来了,哪需比及这个时候?”和珅指着那白玉罐盅道:“这但是上好的羊脂玉,虎帐当中哪会用如许的物件来盛药啊?”
“会试文章?提及来他会试得了个最末的三百名,莫不是就因为这个“四政划一”?
弘历笑道:“如何,朕在你眼里就是个不通道理的昏君?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朕有的时候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那里来的那么多惊世骇俗的设法。”
海兰察想了想,将和珅赴滇以来的所作所为,和珅昨日伏在他背上说的那些话,照实转述了一遍。
见刘全暴露恍然的神采,和珅笑笑,不再说话。另有最要紧的一点,他没说与刘全听,这罐盅上带了沉香的香气。在清朝,沉香但是贡品,只要天子才有资格利用。这盅药膏,必然是大内之物。
“苦肉计么......也难为他对本身狠得下心。”弘历嘲笑一声,转头问阿桂:“阿桂,你说和珅是如何想的?我大清泱泱帝国,外邦莫不敢犯。明瑞此次挫了缅邦的气势,他竟然说这仗打了也白打;朕采取了他的发起,与缅邦和谈,他又说商路不开,和约谈了也白谈。”
海兰察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我们都是粗人,常日里白刀子入,红刀子出的,肠子掉了都能揉巴揉巴塞归去。这敷药啊,就得忍,将淤青揉开了就好了。”
如和珅所预感的普通,待他堪堪能下床走路,皇上宣他进宫的旨意就来了。
“呵......税额?朕已下旨普免了本年的赋税,那里来的税额?”
数日不见,他比班师时更瘦了些,神采透着病态的惨白。弘历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就像被纤细的针扎过一遍似的。
和珅勾起了唇角:“等着吧,皇上总会有效得上我的时候。”
和珅从刘全手中接过罐盅,放到鼻子下方嗅了嗅,忽地瞪大了眼睛,又细心地打量了好久,了然地笑道:“爷我本日有福了,这但是御用的伤药。”
海兰察在和宅待了一盏茶的工夫,便起家道:“你好生养伤吧,他日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阿桂看着浙江巡抚富勒浑那一栏,白纸黑字写着二十万两,与别省的数量比拟,多了一大截,心下暗道不好。
和珅迷惑地展开眼,见了刘全手中的罐盅,挑眉问道:“这药膏......哪儿来的?”
“朕在看,你会试的答卷。”弘历将文折推到和珅面前,玩味地笑道:“四政划一,无本末之分。要不是亲眼所见,朕还真不晓得,你竟存了如许的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