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谭三格、汤聘等人神采都变了。额尔登更是白了一张脸,不依不饶地吼道:“你算个甚么东西,我但是北路军的统帅,你敢砍我尝尝,爷爷我弄死你。”
“猖獗,这位是当今皇上亲封的钦差大人,还不快给和大人施礼。”谭三格瞥了一眼和珅的神采,明显脸上带着笑容,却让人莫名地胆怯。
和珅也不正眼瞧他,自顾自地打量着帐内的陈列,目光在扫过桌案时,忽地顿住了。
和珅走下官座,一点点地走近额尔登,确认他被两旁兵士押地转动不得,才在唇边勾起一抹嘲笑:“我来奉告你,我不算甚么,论官阶,我不过是个从四品的文官,但临行前,皇上曾赐我便宜行事的权力。本日别说我要斩你额尔登一个,就是将谭大人、汤大人都斩了,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从帐门处大步走出去,看到坐在官案后的和珅,眼神就像被黏住普通,半天没挪开:“行啊老谭,你从哪儿找的兔儿爷,够水灵的啊!晓得老子好这口,真够意义。”
世人偏头一看,才发明汤聘跌坐在地上,脸上不见一丝赤色。
“知......晓得......”额尔登语无伦次地应道:“可......可我不是没体例么,大人你是没瞧见,那缅人的火器能够以一当十。他明瑞一万七千人马都没法突围,更何况我这戋戋一万人。”
“和大人......和大人......”谭三格没想到来了个硬骨头,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钦差......他如何会是钦差......那些个文官细皮嫩肉的,能那么快赶到云南?”额尔登整小我都懵了,手足无措地瞧着和珅。
“这......”谭三格没推测和珅会俄然提起明瑞,一时语塞。
汤聘不知和珅的身份,见他年纪悄悄,便气急废弛地吼道:“你是谁,谁让你出去的?”
“大人......你看......云贵地区的财务并不宽松......汤大人他......”谭三格心下打鼓,发言也磕磕巴巴的。
和珅挑了挑眉,冷声道:“还愣着干甚么,都没闻声么......把他拖下去,在营前□□,以儆效尤。”
谭三格嘲笑着瞪了那卫兵一眼,冷喝道:“让开!”
谭三格见他一副微风细雨的模样,觉得是个好拿捏的,当即开口道:“和大人放心,粮食已备了八百石,草料也有三百车,可保北路军将士衣食无虞。”
“呵......我如果再来晚些,你麾下的北路军还不晓得要在陇川担搁几天。我问你,明瑞将军被围木邦,你可晓得?”
“接是接到了......可这......”
“公开抗旨,唾骂钦差,临阵脱逃......谭大人,按律该当何罪?”和珅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完整消逝了,冷厉的声音让帐内一干人等都战战兢兢。
谭三格自问是刀头染血,死里逃生出来的人,却被和珅一席话说得满头大汗。这边的汤聘更是脚下踏实,几乎要跪倒在地。
汤聘心下一颤,这才抬眼细心看和珅的神采。从开端到现在,和珅都端着一张笑容,端得让人看不出深浅。
汤聘心下正打鼓,见和珅盯着那鼻烟壶,忙扑畴昔,拯救稻草般地捧在手上,亲身递到和珅跟前:“边疆穷山恶水,没有甚么好东西,这鼻烟壶是个宝贝,放在我这儿华侈了,和大人如果喜好......”
“汤大人好兴趣啊。”和珅脸上带着笑,话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和珅也不恼,唇边还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谭大人,毛病钦差办公理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