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偏头一看,才发明汤聘跌坐在地上,脸上不见一丝赤色。
谭三格重重地咳嗽一声,但是那男人已经靠近了桌案,粗糙的手掌眼看着就要碰到和珅的脸。
他晓得古时行军兵戈,一部分被俘的妇女会沦为军奴,但当实际□□裸地闪现在面前时,远比设想的要触目惊心很多。
汤聘一听钦差二字,三魂已丢了七魄,哪还顾得上温存,只一个劲儿地叩首:“卑职有眼无珠,方才多有获咎,还望和大人包涵。”
“和大人请叮咛,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汤聘承诺得利落,谭三格却暗道不好。
和珅挑了挑眉,冷声道:“还愣着干甚么,都没闻声么......把他拖下去,在营前□□,以儆效尤。”
和珅把话撂下了,转头又换上了笑容:“我到了有些时候了,却还没见到额大人。和某还想就教他,筹办何时拔营,前去木邦援助明瑞将军。”
和珅眉头紧皱,命人将那女人松绑,听她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缅语,心头的肝火越烧越旺。
“汤大人好兴趣啊。”和珅脸上带着笑,话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和珅看他梗着脖子,一副随时筹办冲上来的模样,嘲笑道:“我今个儿,是真见着睁眼瞎了,认得这官服上的图样么?”
谭三格见他一副微风细雨的模样,觉得是个好拿捏的,当即开口道:“和大人放心,粮食已备了八百石,草料也有三百车,可保北路军将士衣食无虞。”
和珅一把翻开军帐,惊扰了榻上两个胶葛的身影。被捂了嘴的女人衣衫不整地坐在一旁,哀哀地抽泣。汤聘大惊失容,来不及清算衣冠,就颠仆在地,满目错愕的打量着和珅一行人。
谭三格嘲笑着瞪了那卫兵一眼,冷喝道:“让开!”
“猖獗,这位是当今皇上亲封的钦差大人,还不快给和大人施礼。”谭三格瞥了一眼和珅的神采,明显脸上带着笑容,却让人莫名地胆怯。
“公开抗旨,唾骂钦差,临阵脱逃......谭大人,按律该当何罪?”和珅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完整消逝了,冷厉的声音让帐内一干人等都战战兢兢。
他的双臂举到和珅面前,手腕上的玛瑙手串分外谛视。和珅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好话说尽,半晌笑道:“俗话说得好,君子不夺人所爱。这白玉鼻烟壶,还是汤大人留着本身享用吧。和某本日来,实在有一事相求。”
“钦差......他如何会是钦差......那些个文官细皮嫩肉的,能那么快赶到云南?”额尔登整小我都懵了,手足无措地瞧着和珅。
汤聘不知和珅的身份,见他年纪悄悄,便气急废弛地吼道:“你是谁,谁让你出去的?”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从帐门处大步走出去,看到坐在官案后的和珅,眼神就像被黏住普通,半天没挪开:“行啊老谭,你从哪儿找的兔儿爷,够水灵的啊!晓得老子好这口,真够意义。”
一旁站着的兵丁回声而上,将男人押了个健壮。额尔登跪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胆儿肥了,敢拿你爷爷我!”
谭三格和汤聘心有戚戚地对视了一眼,赔笑道:“和大人稍候,额大人顿时就到。”
谭三格本来传闻钦差是今岁新科的举子,觉得不过是个五谷不分的书白痴,没想到和珅大略一算,就瞧出了马脚。
“这......和大人,不是我不极力,实在是这些年收成不好,府库里头也没有充裕的银子,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汤聘苦着一张脸,眉头一皱,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处去了,看着分外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