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你?徐绩呢?”弘历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道。
和珅也不逞能,他们都是成日里闲坐书堆的文官,就算出行也多是乘轿坐车,像本日普通一气走那么多路,当真是好久未有过的事了。
“徐绩,朕东巡来此,济南府莫非就没有修行宫么?”弘历含笑问道。
弘历淡淡地说了一句:“太甜了......赏你了。”
两人就如许将桌上的吃食尝了一遍,如许一圈下来,和珅竟也吃了个饱。
弘历点点头,领着世人往那处禅寺去了。
这一回就连走在前头的弘历都禁不住笑了。
无法弘历情意已决,国泰就是再不甘心,也得陪着登山。世人拾级而上,一边赏识着山中的美景,碰上风趣的景色还会寻个彩头,吟诗作对一番。伴同的人中,既有纪昀如许才高八斗的大学士,又有和珅如许才调横溢的探花郎,委实是妙趣横生。如果忽视一旁气喘吁吁的国泰,情境恐怕会更夸姣些。
王伦此人,是出身于山东寿张县的一个农夫,他曾插手白莲教的支系。时年山东大旱,公众食不充饥,但是山东境内,地盘兼并严峻。官员在征收漕粮上做文章,不竭巧立项目,让本来就生存艰巨的公众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行到半山腰,有一处兴国禅寺,弘历见和珅气味微喘,光亮的额上冒出些许汗来,便轻声问道:“但是累了?”
和珅一面强笑道:“我没事......”,一面在脑海中回想王伦叛逆的□□。
他猛地回过神,才发明纪晓岚已经喊了他半天:“和大人,你这是如何了?一副神思恍忽的模样。”
弘历闻言蹙起了眉头,旋即又道:“总归本日有闲暇工夫,何不循着这琴音去寻那弹琴之人。”
弘历步入古刹以内,见这梵刹修建古朴寂静,对劲地点头道:“的确是个好去处......”
“主子何德何能,承蒙皇上顾虑,主子惶恐。”国泰嘴上谦善着,唇边却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和珅心头一颤,如果他的影象没有出错的话,徐绩就是那位因山东寿张县产生王伦叛逆而被弘历罢免的那位巡抚。
“提及来,我也有很多年未到过这济南府了。上一次来,还是幼年时游历直隶周边的府县。这济南的确是个好处所,有道是‘四周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说的就是这济南城。
国泰思考了半晌,游移地应道:“回皇上,主子也不知这琴音出自那边?”
俗话说相由心生,国泰长着一副肥头大耳,小眼睛里闪动着夺目的光,一笑就暴露一口黑黄的牙齿。
“这......”国泰一时语塞,有些难堪地将在原地。
纪昀也轻笑出声,又补了一刀:“非也,这该当叫舍命陪君子。”
和珅终究明白那种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不安感源自那边,他如何会把王伦叛逆这么严峻的事件忘在脑后呢?那但是门生期间背了不下百遍的清王朝由盛转衰的起点啊!
和珅闻言皱眉道:“现下是夏季,那湖面上不都结着冰么,有甚么都雅的?”
正想着,车驾俄然停下了,车别传来了侍从的声音:“诸位大人,巡抚衙门到了。”
“千佛山......”弘历喃喃道:“好名字,皇额娘平生信奉佛教,诚恳礼佛。本日朕也登上那千佛山,虔诚礼佛,替她白叟家积累公德。”
和珅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赶快细心去瞧那人的脸。
“徐大人昨夜突焦炙病,抱恙在身,今晨更是连床都下不了,又担忧怠慢了圣驾,特命主子前来服侍。”
和珅见纪晓岚点头晃脑地念着诗,明显是沉浸在了回想里,心下却更加烦躁。他想了想,俄然问道:“现现在是徐绩在山东巡抚任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