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绩听到这两人的名字,不由地两股战战起来。他看着那两人被押跪在公堂之上,固然与二人离得很近,国泰却不敢给他们递一个眼神。
就连旁观的百姓也能清楚地看到,徐绩等人究竟贪了多少银子。百姓的唾骂声更大了,隔了老远都有人往徐绩、国泰身上扔臭鸡蛋,烂菜叶子,堂下的地板一片狼籍。
那男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草民孙大川,状告山东巡抚徐绩、布政使国泰草菅性命。”
堂下跪着的两人浑身一颤,一个激灵总算将目光转到了和珅身上。
弘历闻言,半晌没有接话。过了好久,晓得弘历抬眼看他,方才嘲笑出声:“他这是眼红了,正支里出了一个皇后,一个皇贵妃。他们便觉得富察家的女子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确痴心妄图!”
和珅的声音很冷,就连坐在他身边的钱沣,也发明本日的和珅,脸上失却了一贯暖和的笑容,浑身包裹着一种冷厉的气味。
“徐老板,本官问你,你可有赊过银子给国泰。”和珅没有给他们多余的时候,上来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题目。
钱沣不解道:“来者何人?”
和珅见他一副犹踌躇豫的模样,转刹时便猜到了他的心机,嗤笑道:“你不消惊骇,此次审案是皇上授意的。你看看曾经风景一时的总督大人和布政使大人现在的模样,他们已经在那暗无天日,充满鼠蚁的大牢里关足了三日。既然能关三日,天然也能关更久的日子,端的要看你们的证词了。”
他颤抖地双手接过护膝,朝弘历深深地一拜,这才回身拜别。直到一口气走出很远,和珅握紧了手中柔嫩的布料,方才鼓起勇气转头,看着仍未熄灯的房间,眼眶一阵阵地泛酸。
和珅摇了点头,迫使本身不再胡思乱想,快步走回了房。
两人如此闹腾了一番,和珅才想起了闲事。刚欲起家,就被弘历摁了归去:“坐着说。”
“罪人徐绩、国泰,身为山东一省大员,擅自调用官府库银,倒卖官仓存粮,横征暴敛、巧立项目,事发以后不知改过,欺瞒圣上,你们二人可知罪?”
等了一阵,徐绩和国泰只是怔怔地跪着,并没有旁的行动。和珅等得有些烦躁,略一挥手,两旁的侍卫便上前将两人押住,抓住他们的拇指就要往状纸上摁。
和珅心头一颤,难以置信地瞧着天子。弘历与孝贤皇后伉俪情深是他上辈子就晓得的史实,可现在亲耳听到弘历的话,他还是没法按捺地难受起来。
徐绩没想到他当真胆敢将统统和盘托出,顿时急道:“你这刁民,血口喷人。”
和珅对劲道:“诸位老板,本日和某就做个主,凡是被国泰抢了银子的,若还能认得出银子的成色款式,便自即将银子领归去吧。”
和珅勉强勾了勾唇角,笑道:“钱大人放心,审案的精力,和某还是有的。”说着,他举起了那惊堂木,一锤定音地寂静了全场,朗声道:“带嫌犯徐绩、国泰。”
和珅部下一顿,朗声问道:“堂外何人伐鼓?”
和珅自从想通了以后,还从未有一刻如此心慌。他能够容忍天子与赵妍晚的逢场作戏,也能了解天子周旋于一众后宫女子间的无法。可面对着弘历的真情透露,他却完整不知该如何是好。
和珅犹自沉浸在思路中,直到弘历喊了很多声,才蓦地复苏过来,重新望向弘历的目光却带上了点点疏离。
公堂以外的围观公众自发地为伐鼓者让出一条路,一个身着麻布粗衣,一脸胡茬的男人皱着眉,一脸肃杀地走进堂内。
第二日朝晨,钱沣看到一脸蕉萃的和珅,担忧道:“和大人......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