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肉山般的老二轰然站起,他用浑沌的嗓音道:“大哥,马蹄声,有人来了,如何办?”
梆梆梆——
嘴里咀嚼了两下,麻子脸一声不响的吃着干饼,一口,两口,三口……慢吞吞的,涓滴不见急色。直到将那饼子完整吃洁净,他往衣上抹了抹手掌,又舔了一口手指头,才轻视的道:“慌甚么。彻夜大风大雨的,还打雷,那大耳贼底下的人定然妄图吃苦不敢出门。再说,依我这两日的察看,一入夜,此地的人便如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家中,不敢出门。还自称大蜀,我看是大老鼠。”
自打穿超出来,她也未曾找人扣问过现在三国情势如何,哪家强哪家弱都搞不清楚。再者,她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空有一个穷b爹的刘阿斗,哪位主公那么缺德,还要对她动手呢?
笑声立敛,麻子脸冷声道:“老四,你的话太多了,并且这些事情轮不到你去操心。”
顷刻一股冷风夹着雨劈面吹出去,刘禅打了个颤抖,顺着门看畴昔。公然,有人,只见暴风暴雨当中,一袭白衣,一匹白马,正踏着雷电往这方向赶来。
他这目空统统的语气天然已将麻子脸激愤,但麻子脸尚未开口,那位中年人老四已抢白怒喝道:“瘪犊子,如何跟我大哥说话的!信不信我来清算清算你!”
稀里哗啦的雨声里,有一道阴柔暴虐的人声响起:“你们几个,可瞥见刘阿斗往那边去了?”
细心的聆听着屋外的动静,雨声,还是雨声,浩浩大荡的雨声,异化着马蹄声。终究那马蹄声愈发近了,她闻声重重的有人吁了一口气,马蹄愣住了。
麻子脸不肯意说,刘禅当然也不能强行问。毕竟她现在是“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他宰割。不过,就目前三国鼎立的局面来看,能被称为主公的还不就那几位——刘备、孙权、曹操。
刘禅别过眼,不再看他们,只期盼这夜再长一点,再远一点——大蜀确切没甚么值得她沉沦的,但是大蜀的人,马超、黄月英、张飞、张苞等等这些人,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分离。何况,若真被这几个浑货捉去了,她的存亡才是真的未卜。
黄叙傲气惯了,旁人向来对他恭维阿谀,腔调多数都非常尊敬,这一回除了刘禅以外竟另有人敢用这类语气同他说话。他立时不悦的皱着眉,狠戾的道:“关你们甚么事,从速让开,刘阿斗是不是在内里?”
黄叙耻笑一声,寡白的面上满是雨水,他抬袖擦了擦脸,不屑的嘲笑道:“大哥?哼,本公子在大蜀还没见过像你们几个一样丑恶的大哥。”
那位中年人老四脸部肌肉一阵抽搐,仿佛很有微词的模样,但是当他抬首望了望麻子脸丑恶的面孔,寒意凛然,脖子一低,倒是不敢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