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八国人嗜酒成风,帝国佳酿比对岸所产的果酒更烈,这一轮轮敬酒词说完,在坐诸人都不免脸颊发红。乐工拨着琉特琴,低声吟唱着陈腐的乐曲,将艾奥语柔嫩动听的发音展露无遗。酒酣乐浓,席间的氛围便松快起来。
这般豪华场面,令来自八国的大臣们悄悄称奇。而塞坎达斯若无其事的一句“仓猝筹办,都是些家常菜,让诸位见笑了”更是令使团中人面面相觑,一时吃不准帝国境内乃至都城饥荒的传闻究竟是真还是假。但等有人真的摸索起将军的口风,非论是塞坎达斯本人还是科尼塔司,都绕着弯子不正面答复。
科尼塔司还想说甚么,埃莉诺却高耸地起家:“我有些醉了,想临时歇息。”
埃莉诺恭敬地点头,抬眸与将军对视,双唇开阖,却没发作声音。
对方沉默斯须:“您不信赖使团中的人?”
乔治本来也要起家,埃莉诺向他微微点头。他会心,举起酒杯粉饰住现在的神情。
“如何了?赛克?”埃莉诺抬高声音。
埃莉诺按捺住放声大笑的打动,嗫嚅:“不瞒您说,母亲留下了一样东西,叮嘱我必然只能托付给信得过的人……”
“为了陛下,干杯!”
“这都记不住,这可有辱科尼塔司之名。”塞坎达斯沉吟半晌,摇点头,“自从伊莲娜后,王座之上的都是男人。”
塞坎达斯一震,低声确认:“与天子有关?”
有人借着酒劲大胆开口:“如果一个女人不可,其他私生子总有的吧?”
大厅空中饰有海蛇图案,用以辟邪。埃莉诺目光一滞--安东尼斯的私家徽记就是九头海蛇--她转而打量墙上的游猎壁画,盛赞道:“您的新宅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为了八国共主与陛下的友情,干杯!”
席间便高耸地温馨下来,只要琴声与呢喃似的吟唱还是回荡。
“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墙上推,“你现在……你现在是否终究情愿正眼看我了?”
“您如何了?”
将军喷吐在她面上的气味滚烫又带着酒味,他果然有些醉了:“明显我一向就在你身边,你为甚么永久看不到我?”他深吸了口气,字字压抑而痛苦:“啊,我还记得,那被谩骂的科穆宁的眼睛,你宁肯与阿谁红头发的蛮横家伙端倪传情,也不肯意多看我一眼。”
埃莉诺跟着塞坎达斯登上二层,她在楼梯拐角处立足。
“刚才席上的话题太伤害了。您就不怕有探子……”埃莉诺的声音很低。她凑得那么近明显只是为了安然地扳谈。
“为了此番远道而来的神官大人们,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