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怔了怔,先不去管他,而是趁这温馨时候给他探了脉。但沉吟了足有一炷香时候,仍觉千头万绪,不大了然。恰时,那囚人悠悠醒转,曾九正要问他毒状如何,那边疼痛,那人又复惨叫起来,只疼得两眼血红,几近胸痹,手脚乱舞间几乎又从床上翻了下来。

曾九闻声心中一动,道:“如何白驼山另有私牢不成?”

欧阳锋面色冷酷,道:“我倒想就教,这东西你用来害人时,难不成也拿着筷子,谨慎翼翼夹起来,再放到人家身上?旁人便就傻站着任你施为?”

欧阳锋不动声色,浅笑道:“忸捏得很,欧阳锋技不如人。但幸亏曾女人与我半斤八两,恰好相配,也没能解了我那一味毒。我们就算个平局,如何样?”

奔入屋中,只见那人周身已肿成一个紫薯馒头,她使极细的匕首在他臂上一扎到底,鲜血涌出别无异状,她看也不看,捡了一根细柄银勺在他臂骨上悄悄一刮。将勺子拿出来一看,上头正积着紫黑残余,她粘落在碟子上使净水一冲,见公然是腐臭的骨屑,不由喜道:“我晓得啦!再给我一会儿工夫!”话说到此处,她忽而如有所觉,回顾一望。

欧阳锋道:“太阳暴虐,待喂人吃了毒,我们该去消暑解闷。眼下鲥鱼不是季候,但京口百花酒,已替你备下了。”

曾九被他这般不动声色牵住,却也不抵挡。眼下她已然赢了,但欧阳锋话中模糊有争竞之意,她自大技艺,便也生出好胜心来,略想了想,便笑吟吟道:“求之不得。”

三时断肠发作极快,二人夜间看舞姬献艺时,帘外石阶上跪着的囚人便惨叫打滚起来,欧阳锋只微微皱眉,立时便有人上前塞住了那囚人的嘴。不过一支舞的工夫,犯人毒发身亡,欧阳锋犹淡淡问了曾九:“需不需求剖开他的肚子瞧瞧?”

曾九浅笑道:“我可不看,怪怕人的。这么点儿事,我天然信大哥哥不会骗我。”她话这般说,内心却深思:“欧阳锋此人真是个暴虐胚子。不过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就是了。”又蓦地忆起向经纶,怔怔想道,“像他这般的人,江湖这血雨腥风之地里,实在是凤毛麟角。”

曾九随仆人赶到花厅,打帘一瞧,正瞧见欧阳锋面沉如水,神采不妙。她心机一转,立时似笑非笑道:“欧阳庄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如何,我那毒你解了没有?”

曾九却不承情,率性道:“不吃。明天见。”说罢也不睬人,独自回房去了。

曾九将银勺子一扔,怅怅叹了口气,向听用的奴婢道:“将人抬下去罢。你们庄主呢?”

曾九站在床边,把腰一叉,又气又笑,心道:“好哇,欧阳锋,给我来这套。你觉得我问不出话来,就解不了你的毒?做梦去罢!本日让你见地见地姥姥我的手腕。”当下也不气不急,命人将他扒个精光,先摸索他周身的把柄,再察看他身上的毒征窜改。

欧阳锋也料知她必会承诺,浅笑道:“好。明日一早,你我二人同时下毒,互换毒人,旁得一句也不必提及。我们各凭手腕,看谁先解得了对方的毒。”

欧阳锋当时正与曾九在蛇园玩耍,闻讯微微一笑,客气道:“那么三局两胜,你赢了。”

他这般不着陈迹的殷勤,曾九非常受用,便嫣然道:“嗯,我听你的。”

第二日一大早,曾九将白衣奴送来的囚人两眼蒙住,特地倒了碗净水,点进一滴花蜜,这才递给他,道:“把这个喝了。”那人只闻到鼻端清甜浸人,还未喝下这毫无毒性的花露,人已中了鹅柳黄的毒。只他犹自不知,仍战战兢兢地将蜜水喝了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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