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哈哈笑道:“叫花子别的本领没有,品菜的本领天下一绝,武功上的本领不及,也就戋戋第二罢。”
洪七大声道:“没甚么,雪落脖子里啦。”却悄悄心道,“不好,我若明天吃了她的东西,万一她再叫我欠个大情面如何办?这要何年何月才还得上?可若要闻到香味,我必然忍耐不住。不可,不能比落第二天,今晚就得溜之大吉。”
曾九收回击来,道:“不错。他们听我叮咛,采桃花露水呢。”
饭罢清算了碗筷,洪七饱腹之余便想呼呼大睡,当即提了葫芦往门外走去。
洪七道:“那你有没有甚么想要的玩意儿?标致的钗环金饰如何样?纵是要天子妃子的物件,我也能够给你弄来。”
有饭有肉复有酒, 二人借一盏烛火,对桌举筷大嚼。
曾九自来喜好长得俊的人,便嫣然道:“当然能够。请上船罢。”
曾九冷静记着,也不急着吃那筷子肉,又问:“另有谁?”
曾九瞧见,道:“你去那里?”
曾九见机,便与他等就教了些道经中不解其意的通俗术语,如此又切磋数日,参读九阴真经时的迷惑之处便都告解。收成颇丰,她表情甚好,愈发语笑嫣然,对重阳宫里的人莫反面蔼和顺。但这般一来反而有了费事,还是王重阳的大弟子马钰瞧见教中后辈似有民气浮动之相,无法之下便委宛请她下山去。
曾九埋头毒道,费经心血不假,但她生性喜好新奇,只如果贵重希奇的东西,甭管杂七杂八,她也多爱浏览,目睹洪七这一招极是不凡,不由连肉也忘了,道:“你这是甚么招数?”
曾九心道本来他是丐帮帮主,又记着了“打狗棒法”四字,板著面孔道:“那么你要欠着我这个大大的情面,甚么时候我要你着力了,你可不能推让,刀山火海也要去闯。如何样?”
曾九瞧着他那下笔随便的笔迹,只觉字如其人,洪七音容笑容如在面前,不由微微一笑。
洪七一眼瞅见,心底松了口气,笑道:“你不是问我方才那一招是甚么吗?那是丐帮绝学打狗棒法中的招数,若不是这门武功历代只要帮主能学,毫不成传授给外人,那我说不得就教给你了。”
洪七本性不喜束缚,更是向来不欠情面,受了旁人好处必有所报,此时听到她竟然要本身一向背着情面债,不由浑身难受,忙道:“我除了打狗棒法,会的好武功还多着呢。要不我教给你点别的?”
洪七夹了一箸肉扔进嘴里,只觉瘦肉不老, 白肉不腻, 弹滑香嫩,入口即化,叫道:“好吃, 好吃!这不是猪肉, 嗯, 仿佛是鹿的肋条肉。”那里还顾得上喝粥,筷影翻飞, 眨眼又夹了十来块塞到嘴里。
洪七笑道:“我这招确切短长,但你家里长辈成就也实在不凡。刚才与你脱手,我瞧你这武功招数,能够称得上是妙绝天下。只是你年纪还小,使得还不精道。”
曾九不承情道:“我想要甚么,不会本身去办?干甚么要叮咛你!”
四目相视之下,曾九瞧清这年青男人脸孔,一时只觉他神容清逸绝伦,傲视之间,姿范似矫龙游凤,使报酬之夺目,不由心底一怔,半晌后微浅笑道:“是啊。”
正这般想,曾九忽而明眸回盼,定定瞅住他道:“如何,你是不是不肯承诺?”
洪七不知如何哄小女人高兴,不由非常忧愁,眼瞧见陶罐犹在,便先将肉汁倒出来,拌进了白粥里。曾九瞧见以后,不知如何竟给逗笑,忍了半晌侧过甚去,脸上已带了些嫣然态度。
说罢,将手中洞箫在腰中一别,翩翩一揖,斯文道,“承蒙接待,幸乃至哉!”
曾九又好气又好笑, 道:“我看你还能不能夹到一块肉。”说着以筷当剑, 发挥出由九阴真经中悟出的招法,以陶罐当六合,与洪七斗起法来。二人叮叮铛铛双筷交声,顷刻过了几十招,忽而洪七瞧见她两筷并足斜斜架来,目光一亮道:“好剑!”说动手指一错,一筷挡前横拦,一筷贴上画圈一绕,曾九忽觉手上长筷如同胶着泥潭当中,竟不大受手指差遣,欲要向进步犯,又被一筷虎视眈眈、拦路挡住,心中一怔,识得他这一招极其高超,竟再想不到如何发挥,只得向后一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