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道:“这蠢材不配见客,你就当没有这小我罢。”
欧阳锋道:“那么第三比呢?”
曾九瞧她生得也甚是仙颜,只不过白驼山地处大漠,府上买来的奴婢也多数是西域女子,身材丰腴高挑,偶有金发碧眼的,瞧着别有美好之处,不由想起一事,问道:“如何没瞧见繁奴姐姐?”
这回两匹骆驼同时中毒,过了盏茶时候,伤口沾了蜘蛛毒血的骆驼公然支撑不住,又复屈膝趴倒在地;而中间饮蛇血的骆驼,虽盘跚呻/吟,却仍好生生的站着。
这本也是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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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锋面不动容,他站起家来,两袖宽袍一展,向她作势一让,“既然要比毒,那么趁天气尚早――请罢。”
这话一落,驼奴不敢担搁,只得照办。
欧阳锋想了想,笑道:“你我二人欲比最毒之物,天然都拿出了看家的小东西。眼下毒死一头骆驼,时候上不分轩轾,毒性亦都是遇血而生,这是不是算平局了?”
比毒三场,头一场比谁的毒才是毒中之最。
曾九微微一笑,对劲道:“如何样?我这毒很短长罢?”
欧阳锋浅笑道:“我不像你那么有雅兴,这蛇没名字。眼下它还没育成,我成心继以各种毒种配交,再过个几十年,生下了后代,你再来看也不迟。眼下么,它的毒性虽值得称道一二,却没这般计时比过。”
曾九回过甚来瞧了他一眼, 却见他一身夏袍牙白轻浮, 盘膝端坐胡榻之上,端得是神闲气定,喜怒不形于色,比之三个月前兵荒马乱那一日,更有一番沉着风采。想了想, 笑道:“这个好办。牵两匹骆驼来, 谁用起码量的毒能将骆驼毒死, 那谁赢;若不分胜负,便看谁的毒毒发更快;若仍在轩轾之间,那就看谁的毒更轻易施放。”
欧阳锋道:“如何叫更轻易施放?”
二人由婢子撑着荫伞一起走去了药房,到了青石小广场前,公然见参加下并摆列着六七头白骆驼,各有驼奴牵绳站在一畔等待。
曾九道:“噢……”边拖着长音,边将描金胡扇细细收折,娇声道,“大哥哥,你这般不晓得怜香惜玉,很难娶得上老婆的。”
二人就此不言,单看第二头骆驼的情状。公然未几时,那骆驼也呜呼毙命,驼奴算着滴漏一报时,竟相差仿佛,不过眨几下眼的工夫。
此时暑热渐沸,已是六七月份上。欧阳锋足等了她三个月才比及人, 眼下以待客之礼将她迎进山庄,奉上香茶,陪坐酬酢, 闻言只是笑了笑, 道:“就按你说得办。可这个毒中之最,是如何个定法?”
那婢子翩翩拜道:“是。”
曾九调笑够了,也不推让,便欣然与他并肩走出花厅。
比毒三场, 头一场比谁的毒才是毒中之最。
欧阳锋也沉得住气,闻声只浅笑道:“欧阳锋甘拜下风,这局认输。”
欧阳锋睨着她笑道:“这就不劳操心了。不过她与你一比,如同鱼目较之明珠,若我有你这般动听的爱姬,天然各式顾恤,舍不得这么狠心。”
那蜘蛛一受光照,微微动了动,搬提螯足向银莲盒缘外一爬。曾九伸出粉嫩指尖悄悄点了点它的背,那蜘蛛竟不咬她,反而趴住不动了。
曾九道:“我在横断山中网罗了很多好蛛,取最毒者杂交数辈,养了很多年才培出两三只,这一只给取名儿叫怨女银蛛。你方才瞧它背上人脸,像不像个抽泣的女子?”
欧阳锋诚恳赞道:“好。有本领。”沉吟半晌,向等待在畔的蛇奴道,“去把丙门中第一笼的蛇拿出来一条。”
欧阳锋侧首一看中间滴漏,约莫出了时候,口中道:“这蜘蛛甚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