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瞧他御蛇有道,心底恋慕,颇想学到手来,只是想也晓得他必不会教,不由悄悄想到,此人道子古怪,威胁折磨一定管用,搞不好就只能再坑蒙诱骗一波了。
欧阳锋负手站在原地不动,仿佛没有抢先脱手的意义。闻声道:“另有甚么要说的,说。”
曾九内心好笑,忍不住嗔道:“不让就不让,吝啬鬼!”
正当时,欧阳锋已走进一座院落,踏着青石阶推开房门,径直走进卧房,将她往床榻上悄悄一扔。
那管家跟在背面道:“要请药房预备炮制么?”
曾九也不客气,用心道:“我饿啦。要吃龙肝凤胆。我又不能动,要最标致的姐姐喂我饭。”
欧阳锋道:“不急。花还没开。”他这般一说,那仆人微微一怔,这一怔的工夫里,欧阳锋行动飘飘,已然走得远了。那管家再要去看他抱着甚么人返来,只能瞧见一抹烟似的紫影。
曾九抬头望着他,嫣然道:“我姓曾,行九,没驰名字。”
曾九受他一看,不由又是一愣,实是武功有成以来,她要么凭刀,要么使毒,已太久没被人这般高高在上、虎视眈眈的谛视过了,内心忽而竟生出一丝柔蜜蜜的兴味来,犹自不着调地想:“此情此景,我若嘤然出声,必定非常风趣。”但却咬唇不语,与他四目相视,单瞧他筹算怎办。
曾九望了一会儿,手里玩弄那香囊,忽而见那香囊上绣着翠竹金蛇的花腔。那丛翠竹亭亭矫秀,竿叶清丽,蛇上则缠绕金线,姿势非常灵动,明显制这香囊的人绣工非常不凡。不由心中一动,问道:“这绣活做得真都雅。大哥哥,你庄上还豢养着绣娘么?”
欧阳锋不冷不热的道:“不错。”
他说话间,将此前曾九不肯答复的题目全都问过了一遍,曾九不料他节制欲这般强,的确是偏执霸道之极,却也不活力,而是灵巧的眨了眨睫毛,道:“我来这里采药呀。”
欧阳锋这才微微暴露一笑,最后问:“那么你来白驼山干甚么?”
曾九目光流盼, 高低打量他半晌, 嫣然道:“大哥哥,你也是使毒的,对不对?”
欧阳锋问:“你从那里来?”
欧阳锋见掌目光一亮,口中淡淡赞道:“来得好。”却不急不躁,稍稍退后半步一让,一掌箕张如爪扣她手腕,一手成拳向她肋下陡出直击。
曾九也不焦急,一面遵循九阴真经所载法门运功冲穴,一面赏识这戈壁雪山的风景。及至二人下得山去,出集镇数里以外,忽见碧草小湖之间耸峙着一片精奢院落。那院落依陡崖而建,错落起伏,亭阁廊檐相互勾连,连缀雪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远外正有主子牵着白骆驼在湖边饮水漫步。
那些婢子比起门口的管家,态度更有些战战兢兢的,仿佛欧阳锋平日并不是甚么好服侍的主子,恭恭敬敬地送走欧阳锋后,这群人才里里外外繁忙起来。有人备饭备菜,又有人捧来香薰绸缎钗环,极客气的柔声问曾九道:“客人要不要沐浴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