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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然……”
在箱盖子落下的刹时,那位梁夫人也走进了密室。
这两个白衣人深夜潜行,在通判府内院闲庭若步。贺连越鼻尖一动,道:“有人来了。”楚留香凝神听了一会儿,笑道:“是两个女人。”贺连越不甘逞强,挑眉道:“另有烟熏柴炭味,是后厨的丫环。”
“除非……”
楚留香也想到了这层,一面哈腰进了密室,一面沉吟道:“就算不是他本身偷的,也多数是内贼所为。”
那婢女持续道:“老爷的白玉观音用密匣子装着,放在书房密室里,密室外守了很多人,书房外也守着人。老爷呢,每隔一炷香的时候,就去看一次宝贝。前半夜都好好的,后半夜半夜摆布,书房外的人俄然听到老爷大喊‘不见了,不见了’――那宝贝就从密室不翼而飞了。大师伙儿都跑去追那飞贼,搜遍了全部宅子,连飞贼的影子都没找到。”
这两人推推搡搡,话间都是小女儿的春闺秋怨,哪个婢女和小厮有了私交。贺连越支棱着长腿,在梁上待得不耐,转眼一瞧楚留香,倒是抱臂听得津津有味。
总算聊到了重点。
贺连越笑道:“论盗术我哪比得上楚兄?大抵也只要些放火下药的三流套路可用了。”
楚留香惊奇不已:“有毒?”
“嘘,这话我只跟你说,你别往别传。”
“你说这飞贼也是短长,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把宝贝偷走呢?”招风耳的丫环窃窃道,“天底下哪有如许的事,莫不是闹鬼了吧?”
楚留香打趣道:“不错,只要作案的不是幽灵,总能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那里那里……”
“你们男人,老是喜新厌旧,贪得无厌,忘恩负义。”
“那天究竟是如何样个景象,你快跟我说说。”
两人在多宝格上一通乱找,半天赋寻到阿谁密室的入口。
君子远庖厨,楚留香这点倒是不清楚了。
她面庞一红,啐了火伴一口,娇羞道:“你胡说甚么,我跟他……我只把他当哥哥。”
两人垂垂走远,背影消逝在廊后,留下贺连越和楚留香面面相觑。
要说她和失窃案完整没有干系,贺连越是不信的。
公然没一会儿,垂花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两个姿色稀松平常的婢女,捧着食盒走过。此中一个脸庞乌黑,双耳招风,抱怨道:“……真把本身当端庄夫人了,矜贵得很,倒要老爷放下身材哄她。”另一个长了几点斑点,捂嘴幸灾乐祸道:“老爷刚失窃了宝贝,正急得团转,恨不得一天都宿在衙门里。她若还像之前那般耍性子,谁理睬她?”
在梁夫人突入书房的前一秒,贺连越从内里放下了密室的门,黑漆漆的书房又规复了原状。他与楚留香相视两感喟,排排坐在箱子上,道:“万一这夫人一向不走,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整晚?”
贺连越啧啧道:“看来我们猜错了,这宝贝倒真不是梁通判本身偷的。他恐怕连这东西上面有毒都不晓得。”
楚留香刹时恍然大悟:“本来如此!”
“我们毕竟不知内幕,万一是上头有人看中了这宝贝,向梁大人索要,但梁大人不肯意交出去呢。”贺连越从横梁上翻下来,“是与不是,去密室一探便知。”
贺连越悄悄吐出一口气,凝神听外边的动静。女子身材娇小,脚步工致,可这位梁夫人脚尖落地,脚根却不沾空中,走路如同猫儿普通,明显不是甚么平常妇人,而是轻功妙手。
“等等。”贺连越拦住他,蹙眉点头,“别碰,有毒。”
“这应当就是本来放白玉观音的处所了。”楚留香说着也伸出了手。
墙上挂了一幅仕女图,那凸起的入口竟然藏在仕女的右眼处,平凡人一眼看去,只会感觉这仕女眸如点漆,非常灵动新鲜。楚留香感慨道:“看来这位通判大人,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