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悬心双掌合十,躬身谢礼,但迈出去几步,又转头问:“或许,刚才下雨了吗?”
此人清楚还未到及冠之年,倒是一头鸦发束起,很有些少年早成的味道,眉眼锋利难言,也清秀难言,面色惨白,更衬得一双眸子乌黑非常。那人展开轻功,从树梢翩但是下,足尖一点,恰好落在他身前,比一片枫叶还轻。
十几颗石头从枫林里飞出来,七零八落地打在他们身上。几人乃至来不及捧首,就被打得跳脚乱叫。那些石头倒不伤他们性命,只往人体上最易疼痛的处所打,穴道节制得极准。除了慧因,其别人都没有出血,却满身麻痛不已。
他把糖纸和绢布一一包归去,想了想,将糖人放回原处。本身从架子上挑了一本书,借着油灯的光,在案几前用心朗读。过了一会儿,窗外忽的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悬心昂首看那绢布,已被打湿了一个角落。
“啪!”悬心又接住了一粒。慧能没看清他如何出的手,却发明那快似流星,如同幻影的石子,不管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掌心。悬心松开手,两粒石子突然落地,而他的手掌毫发无损,连皮都没擦破一点。
悬心在藏经阁楼上擦亮一盏油灯,豆大的灯光晕在他的脸上,那眉宇间的冷酷很不像一个少年人。模糊发黄发灰的墙上投出庞大的影子,跟着他缓徐行动的声音摇摆。他眉头一皱,发明窗子没有关紧,隔扇被风吹得微微颤抖。
“师兄。”
悬心顿足望着他,等候他的下文。但是慧德对上他那双无垢的双眸,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干笑着摇手道:“没甚么,没甚么。你从速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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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连越躺在藏经阁的瓦檐上,双臂枕在脑后,瞥了眼中间空空的小酒坛子,叹道:“本来从小就是傻子……可惜了我的好酒,洒了大半呢。”
慧能伸直着头脸,惊叫着下蹲在地,但是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他身上。
“砰!砰!砰!砰!”
慧因就是不平气,一千一万个不平气。
慧因讽刺道:“你和他说个甚么劲儿,他个傻子听得懂吗?要不是他还能念佛,我真觉得他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呢!”慧因身后两人跟着拥戴点头。谁让玄慈老偏袒悬心,明显是个连“慧”字辈都没排上的外人,却能随便收支藏经阁,还时不时被叫去开小课。
四周痛嚎声此起彼伏。
慧能四下探看,怔愣道:“不会吧,这哪有人啊?是厨房的人不谨慎让石头掉出来了吧?”
慧因嘲笑两声,将剩下的馒头一股脑塞进本身嘴里,吧唧着舔舔手指,哼道:“凭甚么?他年纪最小,进门最晚,本来就该多干活。再说了,他……啊!”话还没说完,他俄然痛喊一声,捂着嘴巴嗷嗷叫。
“没有,你听错了吧。”慧德搔了搔头顶,“不过……”
几人各挑了两桶水,从后山返来,正穿过一片枫叶林。
“咚――咚――咚――”
他一昂首,瞥见个玄衣少年坐在枝上,手里掂着几粒石子,笑嘻嘻地望着他。
慧因给每人掰了一点,却独独略过了悬心。他捏着最后半个馒头,目光挑衅,摆明就是想让悬心来向他讨要。但是悬心神采淡淡,涓滴没有要过来的意义。慧因暗自咬牙,仇恨不已。
那人背手围着他走了一圈,高低打量,点头道:“个子是变小了,脸是变嫩了,可这没心没肺的木头样,还是这么惹人讨厌。”
那人蓦地往他嘴里塞了甚么冰冰冷凉的东西,还甜丝丝的。悬心低头一看,是昨晚见过的糖人。圆圆的脑袋,紧抿的嘴唇。那人啧啧道:“你不认得我就罢了,如何连本身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