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决定分开。
“先祖在迁徙中与其别人失散,族中并无神通留传。”常仪道。
常仪曾猎奇的扣问伏羲,为何要多管闲事,讨人嫌。
“因为你有妖皇当背景?”“骗子”饶有兴趣的说,“我的背景更大啊。”
林间有石子铺就的小径。常仪沿着林间小径行走,终究瞥见了操琴之人。那是个青年,一身青色长袍,边幅端方,端倪慈和,旁人见了,便觉他是个好人。“好人”坐在一棵挂满了桃子的树下,旁若无人的弹奏。如果头顶桃花朵朵,轻风袭来,飘落花瓣点点,大抵味是风骚多情吧。可这头顶桃子……或许是俭朴?
伏羲是推演命理的妙手,一言可断休咎。但是,他向来不说好的,只会把坏的奉告当事人。他的“预言”精准,那些“好事”总会产生。他就是洪荒版的卡珊德拉,老是预言灾害。
那位“俭朴的好人”不计算常仪的打搅,也没因她的小聪明恼火。他看向常仪,微微点头,道:“仙子也是爱琴之人?”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吾乃伏羲。”“骗子”,不,伏羲一边说,一边察看常仪的神采。
“我有一个了不得的mm。”“骗子”说,“你若晓得她,也不敢这般与我说话了。”
“只是感觉无趣。”“骗子”说,“小丫头,你不怕吗?”
常仪退开半步,依着路边的桃树,听“俭朴的好人”操琴。
因着常仪不客气的言语,或者说,突变的画风,“骗子”愣住了。好半晌,他俄然放声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既然灾害没法制止……祸害亦有大小,当避大就小。”那人扫了一眼常仪手腕缠着着的半干纱巾,“仙子本日碰到了如何的‘祸’?”
很多时候,客气同于疏离,即是回绝。“俭朴的好人”听懂了常仪未尽之意,不再胶葛于此。他说:“仙子能有本日,难能宝贵,只是……吾观仙子运势降落,恐诸事不顺啊。”
终究,纱巾被横在水面的树枝拦住。常仪扶着岸边的树干,抓着树枝,轻巧一挑,纱巾勾在了树枝上。常仪将树枝收回,把湿漉漉的纱巾拿在手里。
那人摇点头,道:“莫非‘散心’不是诸事之一?仙子有避祸之心,却未曾真的避祸啊。”
“人?”“俭朴的好人”如有所思的说,“本来人族已经有仙了吗?你的功法,并非当日女娲所传。”
“你怪她?”常仪迷惑的说。
那一日,常仪在河边漫步,突如其来的风,将纱巾吹落在水中。银河不是凡水,落入此中的东西,用神通取出来――常仪是办不到的。常仪折了一截树枝去够漂在水面上的纱巾。她得谨慎,本身别掉到水里。够了两下,始终差一点儿。纱巾跟着水流,渐渐的漂着。常仪无法的拿着树枝追。
“为何要怕?”常仪问道。
“诸事不顺,天然是‘诸事’不为。然,何为诸事不为呢?”那人点头长叹,“世上怎会有真正的‘不为’呢?”
曲更调了九次,“俭朴的好人”以连续串陡峭的音符扫尾。他看向倚树而立的常仪,笑容浅淡。
太一事件繁忙,不能整日陪着常仪玩耍。常仪本身找乐子,不免就赶上了不测。
“本日诸事不宜,除了大笑。”“骗子”说,“在我面前,他们都谨慎翼翼的,连帝俊和太一,也是考虑了又考虑。无趣得紧!”
“本来是常仪仙子,伏羲这厢有礼了。”伏羲朗声一笑,拱手道。
东皇宫火气浓烈,像个大火炉。于常仪,那边合适修行,分歧适居住。常仪时不时出去漫步,乘凉。银河边是个好去处,清爽,人少,风景好。
这话仿佛……常仪压下心中的别扭,随口应道:“以是我把诸事放下,只出来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