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悭臾在此期间一向未曾再次露面,但在龟灵前去灵潭修行之时却经常可在岸边寻到筹办好的灵果仙露等吃食,有些更一望即知是潭底所产――见此景象,龟灵自是对这些食品的来处心知肚明,在暗笑悭臾别扭心机的同时倒也并不推委地一一收了下来。
一日之间,龟灵正筹算如常日那般前去灵潭修炼,但是其方自转过山峦便听到一阵漂渺悠远、令人沉湎此中的琴音遥遥传来――固然龟灵早前也曾听闻过很多仙音神乐,但她现在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些乐曲无一能够及的上其间万一。固然她对乐律之道并不是过分善于,却也是模糊感觉打断了这乐曲实在是划一于暴殄天物,当下却也只是屏息凝神地立在一旁遥眺望着潭边那盘膝而坐的红色身影,直到一曲终火线才徐行走上了前去。
“此处山峦无主,我也不过是在此暂住罢了,又何来擅闯一说?”龟灵含笑着扫了他一眼,见对方神采间隐见茫然纠结之色,似是并未传闻过本身所报名姓,而现在正在苦苦思考究竟在那边见过本身,不由兴趣之心大起,笑吟吟地接道:“长琴你毋需多想了,我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小的婴孩哩……说来我也稀有年未曾前去火神宫拜访了,不知回禄大神迩来可好?”
十余年在常世中人看来虽久,但对修行者而言却也不过是弹指光阴,又加长出去天庭诸事繁忙,是以在这段期间伏羲除了偶尔调派玄女来看望外竟是未曾亲身前来探视一次。若换道别的孩童或许不免会因为父亲的不正视而心生惶恐乃至怨怼,但龟灵心性早定,自是除了暗自为其担忧外涓滴并无其他的心机。
似是感知到了她并未决计掩蔽的灵气,那坐于潭边的红色身影在身形一顿之下却也是缓缓地转回了头来。在看清那张既似熟谙又似陌生的清俊容颜的顷刻龟灵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倒是浅浅地笑了开来,道:“太子长琴?”
少年啊了一声,眼底赧然之色一闪而过,半晌火线才略有些难堪地躬身道:“本来竟是前辈大能么?长琴实在是眼拙了……”话音未落却蓦地目光一凛,倏然转首向通往山下的小径望了畴昔。
龟灵抬首对上少年满含竭诚之色的双眸,只感觉心中一暖,思及其今后那饱含戾气、模糊有些猖獗的模样,又不由微觉担忧――长琴固然化形光阴尚短,但本性冲和沉寂,更是小小年纪便有了谦谦君子的模样,究竟他到底是犯下了如何的罪恶,竟然会落了个被贬入人界、灵魂不全的了局?
龟灵莞尔一笑,涓滴不在乎姿仪地在潭边寻了处洁净的光滑石板坐了下去,随便地开口道:“想来你已是不记得我了,不过却也是无妨,我名为……白玉,你随便称呼便好。这摇山之侧明显布有防备步地,不知长琴你是如安在不震惊步地的环境下出去的?”
而在这段光阴之间,她此生利用的这具身躯倒也垂垂地由女童长成了少女的模样,不但容颜与洪荒时有了五六分的类似之处,法力更是有了大幅度的增加――法力易得,表情难求,既然她本来表情便已臻至了大罗金仙的境地,现在只不过是重修法力,而修炼的环境又是极优,修行起来天然便是事半功倍,在短短的十余年间竟已是有了三花聚顶的迹象。如果一向如此下去,便是在百年以内修成太乙金仙仿佛也并非不成能之事。
龟灵微微一怔,一时候倒是垂首不语。她这些年来醉心修炼,即便以两耳不闻窗外事来描述也并不为过……莫非天界与魔界间的斗争现在竟是已到了如此惨烈的境地?略一沉吟火线始缓缓说道:“先前我倒是听玄煜……毕方妖帅说过,你仿佛是在天界担负乐神之职罢?这般说来,你应也并不太喜好战役……并且不管如何我也算是这摇山的半个仆人,此处之事,还是交由我措置较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