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给我。"没有酬酢客气,明珠只是向他伸脱手掌。
蓝衣男人皱眉苦笑,"必定不是我。"
原是句打趣话,只怪那人运气不佳,赶上了不喜顽笑闲扯的明珠,"堂堂男人汉,动不动便身子不适?"
路,毕竟要走,不管你是苍茫还是复苏。
"是啊!为何?"男人也想不出个究竟,非常忧心,自言自语道:
"就十两?"男人面带不屑,哼笑道:"连爷袖领的貂绒都买不到!"
"这是要哭了么?"那人嬉笑着,"你若哭了,我便给你。"
拾回击帕上了岸,男人打了个喷嚏,不觉抱怨道:"我若受了风寒,你可得为我抓药。"
"爷,要不要主子去探听探听?"乌尔木自告奋勇。
开春以后,便是秀女大选。
男人不但没有依从,反而嬉笑着问,"恋人的?"
冷风劈面吹来,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格外寒凉,"爷那是逞豪杰!"蓝衣男人白了侍从一眼,极不甘心肠道:"现在悔怨了!冷死啦!"
"哎,等等。"
"你不就想要这个么?"
不能相守,便没有资格说爱,这是母亲用尽平生才读懂的经验。所幸,明珠一向都懂,一向服膺。
乌尔木猜想道:"也许是人家那女人今儿个表情不好,才对爷冷酷了些。"
"花腔韶华,有甚么想不开的,竟要他杀?"
待她们说累了,天然会停。
"得了罢!才刚打猎你崴了脚,你说你瘸着下去,一不留意再掉里边儿,爷还得下去背你!忒不划算!"
在此期间,札兰泰曾派人送来一封信,她没看,直接烧了,连同他以往写给她的几十封信,另有那些他曾送她的东西,十足烧毁。
"如何?"蓝衣男人追上前,拉住她,"你还要去捡?都飘那么远了,再说你不嫌冷么?东西首要还是身子首要?"
不成思议的是,明珠竟然稀里胡涂的过了两次遴选,她能走近宫中,究竟是因面貌,还是家世?
札兰泰曾说,会打通官员教她落第,现在他二人再无牵涉,又有谁会管她。
"难不成我真的有病?"
"你的名字?"
乌尔木嘿嘿笑道:"爷您没弊端,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闻言,明珠留步,思考了半晌,她又回身走向那人。行至他面前,从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乌尔木撇了撇嘴,"扯呗!"
明珠不耐地看向他,等候下文。
她若活力,不会哭闹,不会吵架,只是不言语。每回她一倔,札兰泰总会让着她,由着她。
明珠毫不睬会,一把甩开他,那男人跟在她身后,见她真的要下去,伸手挡住,"还是我去罢!"
"不要便罢!"明珠也不勉强,正待回身,却听那人又道:
"敢情你觉着她合适?"
"我是去捡手帕。"明珠瞋目而视,又看向河中的手帕。
老天安排她到这人间,只是为了折磨她么?她倒想看看,老天能把她折腾成甚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