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斯先生只得把他的意中人从吉英改成了伊丽莎白――这是在一刹时便决定了的――在班纳特夫人捅火的那一刹时。伊丽莎白在春秋和仙颜上都靠近于吉英,当然是替代吉英的最好人选了。
科林斯先生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天生的缺点并没有因为所受的教诲和社会的来往而获得甚么改进;他这二十多年的生涯大部分是在一个既鄙吝又是个文盲的父亲的教养下度过的;他固然上过一所大学,可只是例行公事式地在那儿住了几个需求的学期,没有交结下一个有效的学友。他在父亲屋檐下的逆来顺受,赐与他一付几近是与生俱来的卑恭举止,不过现在这一卑恭的态度却让他大大地抵消了,这抵消一方面来自因为智力低下而构成的自大,另一方面倒是来自他年纪悄悄获得了意想不到的财产而形成的自高高傲的心机。一次荣幸的机遇使他得以见到凯瑟琳・德・包尔夫人,适值当时汉斯福德有个空缺的牧师位子;他对她高高在上的职位的崇拜,对她作为他的庇护人的尊敬,跟他的自发得是、自发得做了教士所享有的权威和做了主管牧师所享的权力的思惟融为一体,使他完整变成了一个既高傲又鄙陋,既自视甚高又卑恭屈膝的人。
登尼先生和威科汉姆先生跟年青的女人们一块走到菲利甫先生的房门口,然后鞠躬告别,固然丽迪雅一再哀告他们俩出来坐坐,乃至菲利甫夫人也翻开了客堂的窗户,从窗内大声地聘请他们,他们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