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聚义厅中,众豪杰都散了。西门庆身边自集合起一堆靠近的弟兄,西门庆交代了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几句别后要重视的事体,便自回后寨,清算打包统统,筹办第二天远行。
鸣镝横飞燕青羽,红旗漫卷风啸狂。
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胸有成竹:“小弟只扮作一落魄的墨客,借测字卜卦为名,去了东京后,将这些词句教贩子小儿歌熟,便见大功胜利。象这等谶语,官方流行最速,想当年艺祖赵匡胤即位后尚禁之不断,何况赵宋王朝现下这等腐朽局面?”
吴用听了,便做大喜之态,拉着西门庆手臂道:“若如此,纵有完善,亦赛过血本无归——却不知柳先生索价多少?”
西门庆闻言,亦点头感喟道:“天下奇闻?只怕一定!小弟地府还魂时,在那三生石上,看到后代民工多有以跳楼为讨薪要债之手腕,却也是司空见惯,又何足为奇?”
见贤可曾思齐列?沙虫何能御龙王。
吴用惊诧道:“民工?那是甚么东西?”
聚义厅中众兄弟看着西门庆装模作样,一个个都憋住了笑,悄悄地听着。
西门庆灵前上了三柱香,这才慢慢道:“月娘,本日东京之行,我一番工夫两番做,还要告终一件昔日的旧事!”
西门庆微微一笑:“在哥哥这般高士眼中,民工天然不是东西——言归正传,这东京,小弟可去得吗?”
吴用便竖起折迭扇,拱手一揖,笑道:“本来这位先生善能测字!却不知高姓大名,仙乡那边?”
西门庆“哦”了一声:“本来是乾坤之‘乾’字,乾之义,大矣哉!何用于求财之事乎?不瞒先生说,此‘乾’字亦非吉兆啊!先生且听我道来——‘乾’字右方,是一‘乞’字,索债如乞,可证其难;左下角又是一‘早’字,这还钱之日,难道遥遥无期?若再细分,便是‘十’、‘日’、‘十’三字,旬日复旬日,旬日何其多?先生这些借出去的铜钱,只怕有些不妙啊!”
吴用便道:“使得!使得!”伸手向怀中一摸,装腔作势地把莫须有的氛围往西门庆手中一摁,西门庆也便装模作样地掂了一掂,伸手向聚义厅外一指,说道:“先生可见到那山岳了吗?先生可听我良言,此时便以袍袖遮面,眼不以物喜,心不以己悲,飞奔到山岳顶上,纵身一跳,我保你那4、五十贯铜钱,失而复得!”
阮小五更是大呼道:“若西门庆兄弟去不得,天下另有去得之人吗?好家伙!西门庆兄弟也不消祭奠神将,只听了你刚才那一番妙话儿,咱短折二郎就心底生寒,欠智囊的那些钱,我明天今后,连本带利,从速还了,不然,还不晓得智囊又要如何拉了西门庆兄弟编派我呢!”
却听吴用摇手道:“柳先生方才听错了,小生说的不是铜钱的‘錢’字,而是‘同前’的‘前’字,义同前文的意义,书中常有的。”
话音未落,头上早吃阮小二扑了一掌,打得阮小七摸门不着,乖乖的闭了嘴。
吴用听了,心中便有些不快起来,却听西门庆谦道:“小弟有甚么能为?比起假亮先生来,却要差得远了!”。这时候,吴用心中才略略舒畅了一些。
吴用听了,先鼓掌喝采:“耗国因家木者,含‘宋’字也;兵器点水工,为‘江’字也;祸乱梁山泊,扰攘在山东这两句,同晁盖哥哥那一句‘重教日月换新天’遥相照应,首犯朝廷之忌。这一来,即使公明哥哥乃至宋太公不欲上梁山,岂可得乎?”
众豪杰听了,更是哄堂大笑。晁盖便笑道:“智囊那般急智,都盘诘你不住!四泉兄弟如此随机应变,天下足可去得!却不知兄弟何时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