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巳喜道:“能够开端了?”
手一挥,身边男人拿了丁巳测字的条帛,一行人便分开了。
三人正聊着,忽听“咚咚咚”叩门声响起。
三爷不再多说,扯了地上白纸,揉成一团:“你算得不准,那条帛我先拿了,明日歇摊儿凑钱去吧!”
本来这类人丁买卖,你情我愿,在京中都属平常。
阿秀面色安静,毫无反应般,先道:“这宅子不错,合适你的身份,既是有本领的算命高人,也不能住得太寒伧。”
领头一人头扎赤红一字巾,两撇倒八字粗眉,一双青牛眼,肩膊细弱,腰间插一柄弯刀,恰是这一带人称三爷的地头蛇,在京中很有权势,四周行人纷繁避开。
京帮在上都城也算是权势不小,与官宦权贵爷多有来往,二爷哪会把个穷秀才放在眼中。
有人建议他以此为名,趁机扳倒二爷,但他也无非常掌控,踌躇不下。
这地痞妹子姿色上佳,二哥一见到,就欢乐万分,想纳为小妾。只没想到这女人倒是个硬头货,宣称与个本土穷秀才有婚约,誓死不从。
丁巳转头,赔笑道:“三爷,您怎的亲身来了,没在家歇个午?”
他指了指丁巳身后测字算卦的条帛:“这玩意儿我就先抗走,等你拿铜板儿来赎。”
这是一间浅显的三进五架宅子,共十五间房,在这上都城中,并不算大。
“对了。”丁巳猎奇问道:“徒弟刚才那传话之术,叫甚么?”
阿秀嘴角微微一动:“长命相。”
一面说,一面举起粗糙的大手,比了五个手指头。
阿秀点点头:“恰好借三爷的口,将你立名,你方才路上说他是京帮中人对吧?”
这日午后日头正盛,他背倚着一颗大柳树打盹,忽前面摊贩中起了一阵骚动,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往前看去,见一队人往这边走来。
那三爷神采不善,皱着眉,大喇喇往他跟前一坐:“新来的吧,你眼还挺贼,认得爷!你这摊儿,一天起码得交五个铜板的地盘费。”
三爷歪着嘴,摸摸下巴短须:“你算算我要问何事?”
围观人群中,看得懂的,晓得这测字的小子是说准了,三爷是要上家门拜访呢!
本来是来测字的,丁巳暗松一口气,固然阿秀给他的银票足足有五百两银子,租了宅子还绰绰不足,但拿来交这莫名的地盘费,他是千万个不肯意。
丁巳强装平静,在纸上写下黄雀两字,心中却敲起了小鼓,是从黄字开端掰呢还是雀字开端掰?
三爷睨着眼,四下打量一圈儿,听头顶柳树上有黄雀喳喳鸣叫声,遂道:“就黄雀两个字。”
三爷八字眉一挤,恶相更甚:“你小子,我还式微到好处呢,你倒想凑趣上了!如许,你给我测个字儿,准了,就先免你这些天的地盘费,如果不准。”
“那三爷想问何事?”两个字,更难明,丁巳策画着,如何给对于畴昔。
虽为江湖帮派,也要遵循江湖端方,与官府两不相犯,乃是端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