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秀在,面对长刀的丁巳还能平静自如,可这两个黄澄澄的闪着金光的胖娃娃,端的儿把他惊到了,就是阿秀给他那银票的时候,他也没如此合不拢嘴。
丁巳闻言方收了盯着金元宝看的目光,转向许三爷,笑嘻嘻道:“三爷脱手如此风雅,小的就却之不恭了。三爷请说,现在究竟有何难处?”
许三爷心下惶恐更甚,与师爷对看一眼,坦白道:“先生既已看出来,许某再否定就熊了。没错,我是布好结局,他如果有异动,我便不会手软。”
说完,将案上茶杯倒扣,表示送客。
阿秀一动不动。
许三爷脸容神采不动,但双手变拳,紧紧捏在一起,一双牛眼波光浮动,闻言道:“你尽管说。”
这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说完眼神一表示,站他身侧文士模样的人,从怀中取出两个明晃晃的金元宝,放在丁巳面前。
丁巳见阿秀如此说,也猜到了来者何人,道:“幸亏已备上了茶。”
丁巳亲身奉上热茶,端坐正厅太师椅的三爷接了茶,屏退两名侍从,只留了身边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
来的公然是去而复返的三爷。
“等不及了,看来。”阿秀望向门口,道:“我去开门,充作婢女,婆婆先回房歇息吧。”
长刀撤去,室内箭弩拔张的氛围刹时消逝,阿秀亲身拿了新杯盏,给许三爷添上茶。
许三爷看在眼内,倒是一喜,拿捏一小我,要么晓得他的把柄,要么晓得他的爱好,若此人还是刚才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怕是不好收伏,但见他见钱眼开的模样,遂放下几用心来。
坐鄙人首的丁巳眉眼安静,对明晃晃的长刀视而不见,只好整以暇地撩撩长袍,叹口气道:“我丁某只帮有缘之人,三爷如果有疑,那只好算我两人有缘无份了。”
丁巳将手中三枚铜板抛落六次,看着三爷道:“此体例虽可行,但乃险中求胜,且两派人马如此大动兵戈,轻易形成帮众分裂,京帮有虞。三爷声望虽高,比之帮主又如何?现在老帮主虽在病中,但若他白叟家想帮徐二,三爷便成了反帮之贼了。”
“丁先生。”许三爷神采和缓,本来的倒八眉也稍平下来,看起来没那么卤莽了。
许三爷身边文士,名许意的,乃许三爷师爷,接口道:“丁先生明见,三爷现在的地步已是相称伤害。三爷在帮中一贯威望甚高,已是让徐二忌讳,此次之争,徐二以为三爷是用心灭他威风,毁他名誉,据我们所知,徐二已筹办向三爷脱手。此时再不动,怕就晚了呀!那徐二本就是帮主半子,继帮主之位,名正言顺,若他成了帮主,我们三爷,更没路走了!”
三爷方点点头,先查问了一番二人籍贯、家世,丁巳都照之前约好的说法一一作答,说从襄阳避祸而来,家中父母双亡,兄妹俩带着婆婆到都城,想混口饭吃,算命乃家传之艺。
许三爷神采渐深,盯着丁巳:“说,你收了徐二多少银子。”
许三爷端了茶杯,朝着丁巳道:“丁先生所言,句句不虚,许某已是五体投地。请恕许某交浅言深,方才先生说的关隘,许某已有所体味,还请先生指导,过关一二。”
门口两名侍从听到声响闯进屋来,三爷一个眼神,两人取出长刀,架在丁巳脖子上。
会是谁呢?
三爷正待开口,见那丑婢也留在厅中,不由皱了皱眉。
说完,亲身去廊下茶炉烧水去了。
丁巳终究不晃脑袋,将阿秀的话在心中几次衡量,开口道:“许三爷,你既如此看重丁某,丁某若说话再绕圈子,便是对三爷不敬。方才丁某说宜静不宜动,实则是已看出,三爷布了个坑,只要徐二跳到这坑里,三爷便收网。丁某可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