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体味兴和帝的欧阳却晓得,这不过是他为了收回卫国公府兵权所玩弄的一个把戏。
兴和帝深吸了口气,没有诘问欧阳所谓的手腕到底是甚么,反而沉下脸,冷冷问道:“那么,你是来做说客的?”
欧阳必定是有所求的。
东山王已经兵临城下,眼看着再进一步就要成为建国之君,但是堂堂一代建国之主倒是嫁过人的――这事,可真真是好说不好听。
欧阳叹了口气,一边打了个响指,用神通将大殿里的油灯扑灭,一边故作不快地抱怨道:“不过就是几年没见,就算你看不清我的人,可听到我的声音也该记得我是谁吧?陛下――”
“欧爱卿,聪明如你,还用我来提示吗?”兴和帝的笑容里异化着再较着不过的幸灾乐祸,“事到现在,你但是他独一的污点。”
再加上兴和帝膝下无子,后继无人,留得青山在,也一样没柴烧。
当然,也就是很多罢了。
当然了,刽子手都已经站在了门外,如果到这会儿还认不清局势,那此人也真是蠢得没药可医了。
戚云恒是镇北将军卫国公的独子。
“这是你和戚云恒之间的买卖,管我屁事!”欧阳不客气地回道。
“每个珠子里藏着一截钥匙,捏碎拿出来,拼一起就能翻开隐库的大门。”兴和帝说道,“但如何拼,我倒是不晓得的。阿谁库房,我也未曾出来过。”
当时候,成国的政局已经呈现崩坏之象。
但是温水煮青蛙,恰是有了这三天的和缓,他身边的人又散了一批,现在再想流亡都难如登天。这都城早被各地反王安插的耳目弄成了筛子,戚云恒虽没进城,皇宫表里却难保没有他的耳目。赵氏的先祖又没在皇宫里留下隧道,想要不轰动旁人地分开,几近没有能够。
但是不管百官如何劝戒,兴和帝就是不肯收回旨意,而卫国公府和庆阳伯府也没有抗旨不遵,很快就给二人定下婚期,礼数全面地停止了婚礼。
――天子这东西真是最没信义可言!
如果不是乱军那边不让都城毁于烽火,围而不攻,想要逼他投降,他那里还会安安稳稳坐在此处?
兴和帝很清楚这一点,如果欧阳没有呈现,他大抵已经扑灭宫阙,送本身上路了。
欧阳悄悄腹诽,随即就认识到,这时候再去究查兴和帝的信义题目已经毫偶然义,他真正需求应对的,是另一个即将成为天子的前妻。
已经离京多年的人穿越层层停滞,又岂会只是为了看他最后一眼?
天气已晚,都丽堂皇的永泰宫却不像昔日那样灯火透明。
事已至此,而欧阳如何看都不像是想要救他出苦海的,有些事就没需求点破,有些话,天然也是不说也罢。
“好久不见。”
“我还真是……有眼无珠。”兴和帝喃喃自语道。
“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欧阳立即冷下脸,“人家也许都已经把我忘得干清干净了,我可犯不着去做这个传话人,自投坎阱。”
兴和帝内心实在跟明镜普通。赐婚的事,当然让戚云恒没了脸面,但娶了个男妻的欧阳又能好到哪儿去?
兴和帝微微一愣,随即沉下脸,“莫非,你也有痛恨我的事情不成?”
“我也不迟误你的时候了。”欧阳持续道,“毒酒,白绫,自[焚],你筹算取哪一样?”
欧阳一句话堵得兴和帝白了脸。
“当然啊。”欧阳必定地点头,“我本身做了甚么我还不清楚吗?这几年,我固然分开了都城,却也没去掺杂内里的琐事,不过就是找了处桃源之地,修身养性。内里再如何狼籍,与我倒是毫不相干。”
“传闻是个自称东山王的家伙,取自东山复兴之意。”欧阳眯了眯眼,“莫非此人是我熟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