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自作孽不成活。
邓巩点头道：“《观安闲临凡图》是画圣吴道子以画入道、白日飞升之际留下的手迹。此画作于两千年前，地点是位于神州大陆中部的大夏皇朝。传闻当时有菩萨来临大夏皇城，吴道子亲眼目睹菩萨法迹，作此画后大彻大悟，成仙而去，今后被先人尊为画圣。”
“我传闻，”聂猛假装不经意地问，“三楼藏着很多修仙功法，莫非也不怕偷？”
聂猛真想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一气说完。
让你吓老子！
“仇怨倒也谈不上，只是文主对我多有错爱，他身为文主的亲传弟子，不免会有些设法，也是人之常情……”
女魔头的身份，干系非常严峻。
“我在书院经常听人提及，圣贤天太学主收了一个常报酬入室弟子。当时我还迷惑，想不通这是为甚么。及至来了这里，见地过邓师兄的学问气度，方晓得学主是慧眼识人。不过直到明天，我才总算明白，学主收邓师兄为徒，清楚是捡到宝了呢。”
聂猛故意禁止，可那样一来，就会更引启程立雪的思疑。
聂猛则松了一口气。
“如何，邓大哥与他有仇怨？”
可他并没有别的路可走。
过了好一会儿，邓巩才从打击中回过神，看到聂猛似笑非笑的目光，老脸一红，讷讷道：“呃，阿谁，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干活了。”
“只是几句强词夺理的说辞，不值一哂，倒叫程女人见笑了。”邓巩口中谦善道。
程立雪听到这里，笑道：“本来他是妒忌了。”
能获得心仪之人的夸奖，邓巩的一颗心的确要飞起。中间的聂猛冷眼看着他乐不成支的模样，真想一脚把他踹到路边的水池里。
“聂兄弟之以是存眷这幅画，启事在那画中的菩萨。”邓巩说。
让你卖关子！
程立雪一听，脸上顿时飞起两片红云，嗔怒地瞪了邓巩一眼，似是指责他胡说八道。
仙凡有别。哪怕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只要有仙骨灵根，便不再是凡人，而是升仙之材；可若没有那一点灵根，任你有通天本领，在神仙眼中，也只是一粒微尘罢了。
“画圣的笔下，画过很多神仙佛魔，尤擅画佛。他画的佛，一个个都是宝相寂静，气度仿佛，让人一看便生召盘礼膜拜之心。可他在《观安闲临凡图》中画的这位菩萨，倒是姿容明丽、素净无双。凡是看过这幅画的人，莫不心摇神荡，难以矜持。聂兄弟体贴这幅画，想必就是这个启事了。”邓巩笑眯眯地说。
聂猛模糊有一种感受：
聂猛深觉得然。
他的修道之路，不通。
“这就更不消担忧了。没有文主的答应，任何人都没法进入第三层。”
“因为，万卷楼的第三层，就在文主的身上。”
聂猛也晓得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
面对心仪的女子，邓巩卖起关子来，涓滴不逊韩胄。
他只能抓住冥冥中的这一线启迪，不管这条路终究通往那里，他都必须走下去。这是知名老者以生命为代价，为他开启的机遇。
守住这个奥妙，就是守住本身的命。他是诏肄师亲身带到岛上的，除了诏肄师，没有人敢动他。只要他稳定说话，诏肄师也就没有来由杀他。
“没有锁。谁最后一个分开，把门带上便可。”
看来，那女魔头还确是一尊真佛。
这一番忙活，就到了傍晚。
不是因为他听懂了邓巩的实际，而是因为他向来就对那些老古玩不感冒，以为那不过是纨绔后辈和墨客闲人的玩物罢了，远不如银钱饭食来得实在。
聂猛俄然想到，诏肄师带他来岛的那天，邓巩见过跟在诏肄师身边的少女，他又对这幅画如此熟谙，会不会已经重视到那少女与画中的菩萨面貌很有类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