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躲在巨石后向劈面张望,未几时便看到一只体型庞大的吊睛白额猛虎从远处的山林当中悠然走出,口中还叼着一只已经断气的麋鹿。
有了那一夜论道之谊后,李公甫与十方的友情也更深了一层。常日里闲暇时,他也常常前去兰若寺相访,与十方谈禅论道,相互非常投机。
笑了一阵以后,李公甫叹道:“看来弟妹确切对汉文情深义重,竟然真的情愿为他有身生子。”
李公甫扬声喝道:“不速之客又到,十方小和尚还不出来驱逐!”
喝声未毕,十方已经带着两个小沙弥开门迎了出来,远远地向着李公甫笑道:“公甫兄莫非练出了未卜先知的手腕,明天兰溪的杜员外方才送给贫僧一坛上等素酒,明天你便找上门来了。”
李公甫大笑道:“公然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可见你那坛酒与李某有缘。快让你家那火工道人从速下厨,中午前筹办一桌素斋出来,待李某与那坛酒告结束这段缘法!”
许娇容固然不是平常女子,但突然看到一只猛虎,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白,双手也下认识地抓紧了身边的鸦头。
鸦头点头道:“事情恐怕并非如此,我看那猛虎不似是安葬麋鹿,倒像是藏东西。若当真如此,说不定它还会返来。”
鸦头轻笑一声道:“姐夫你有所不知,今早嫂嫂来奉告姐姐和我,说她应当是有喜了。姐姐还怕她弄错,特地请了大夫为嫂嫂诊了脉,已经肯定是喜脉!”
许娇容吃了一惊,忙道:“那我们是否立即分开?”
三人一起说谈笑笑,不觉已经到了兰若寺庙门前。
这一天,许娇容带着鸦头往兰若寺上香。她此次也没有带侍从,只征召了李公甫屈尊亲身为她们驾车。
“只怕来不及了。”鸦头点头,随即又欣喜道,“不过姐姐也不消担忧,小妹固然鄙人,平常的豺狼熊罴之类却还不放在眼里。我们先躲起来,看一看来的究竟是甚么东西。”
“本来弟妹为了给我们许家生养后代竟要吃这么大的苦?”许娇容骇怪非常,随即感喟道,“没想到弟妹能为汉文做到这一步,我必然要让汉文好好地对待弟妹。”
等那猛虎走远今后,许娇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慨道:“大千天下,当真无奇不有。那只猛虎本应当以麋鹿为食,却为何又将它安葬在这里?”
许娇容已经说了然来意,十便利先陪着三人到大殿里上香拜佛。
蓦地间,鸦头神采微微一变,悄悄一扯许娇容道:“姐姐不要出声,劈面吹来的风中有些腥气,仿佛是来了甚么猛兽。”
那猛虎叼着死鹿来到涧边,先警悟地向四周看了一番,没有发明非常以后才松口将死鹿扔在身边。它探出两只前爪在地上一阵猛挖猛刨,未几时便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坑,然后将那只死鹿叼起来扔在坑底,再四爪并用将刨出的土推回坑中,将死鹿埋葬了起来。
跟着友情越来越深厚,李公甫与十方又都是萧洒之人,彼其间早已没了先前的客气,常常言语无忌地相互开打趣。
李公甫赶着马车缓缓出了金华县城,口中笑问道:“娇容你明天怎地想起来去上香?”
“你!”许娇容在车中横眉立目,下一刻却再也绷不住,与身边的鸦头笑作一团。
做完这件过后,猛虎绕着那座宅兆普通的小土丘转了几圈,随即便回身沿着山涧向下流的方向疾奔而去。
李公甫一本端庄隧道:“娘子若要听实话,那为夫只能说――绝对有的!”
许娇容翻个白眼道:“你少在这里教唆诽谤,如此重情重义又温婉明理的女子,我弟弟对她越好我心中便越欢畅!”
许娇容嗔道:“只会胡说八道,我有那么凶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