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平不由得倒抽一口寒气,抨击性的更加在他唇上咬了归去,将那本就殷红的唇弄得色彩更深。
沈妙平并不在乎他卑劣的态度,从丫环手中接过软垫,低声和他说话,像是哄不听话的孩童普通:“垫在膝下吧,不然岳父瞧了也是要心疼的。”
谢玉之常日是个乖戾角色,这类时候却没甚么章法,一时只听池中水花四溅,他死死勾住沈妙平的脖子,双目失焦,眼尾泛红,颤抖着在他后背留下一道道指印。
“二爷身子骨不可,跪不得这好久,想必岳父看了也会心疼,法不过乎情面,嬷嬷宽大些。”
谢玉之从不让人搀扶,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奴婢直接从府上被发卖了出去,此次被沈妙平搀着,倒没见他有半分不悦。
沈妙平说完就松了鞭子,转而扶住了谢玉之,对方欲挣扎,却被他低声喝住:“别乱动。”
他笑着点头:“好,那我抱二爷起来吧。”
谢玉之等了半天也没有料想中的疼痛传来,不由得转头看去,却见本身的身后有一只手在半空中攥住了那竹条。
说完揪住沈妙平的衣领,将人一把拉到跟前,一双黑黝黝的眼盯着他道:“明天本该是大好的日子,偏生被那贱婢搅得我内心不痛快,你我拜了六合,饮了合卺酒,却还未曾入过洞房。”
对上沈妙平的眼睛,谢玉之沉默半晌,半晌后终究有了行动,倒是微微抬膝,将底下的软垫抽出来扔给了他,算是一个示好的信息。
谢玉之心想他这下总该走了,谁曾想眼角余光一暗,却见沈妙平撩起下袍直接跪在了他身侧,瞳孔不由得一缩,冷声诘责道:“你做甚么?”
沈妙平心想我可不会如原身那般蠢,就算做了那种事还能让你发明不成,面上却当真的点了点头道:“如果真有那一天,妙平任由二爷措置。”
谢家军伍出身,家法天然比凡人严苛些,跪要跪得笔挺,腰不成弯,肩不成塌,头不成低,能把人蹉跎死。
说完回身,正欲从池子里出去,却俄然被谢玉之抓着后领拽了返来,又是一阵水花四溅,只听对方不悦的道:“你穿戴衣裳掉进池子,鞋也不脱,却让我用这水沐浴?”
闻声夜里的梆子响声,一旁的嬷嬷略微迈步上前提醒道:“二爷,姑爷,时候到了。”
沈妙平:“那二爷先等等,我去叫丫环换水。”
沈妙平这才收回视野,然后对谢玉之低声道:“二爷沐浴不喜旁人近身,但一小我到底不便,我就候在门外,有事喊我,嗯?”
沈妙平揽住谢玉之脱力的身材,在他惨白的脖颈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这个洞房花烛二爷可对劲?”
水哗啦哗啦的响,温度由热转凉,不知过了多久,忍冬和茯苓在外头站的腿都麻了,里头的动静才堪堪停止。
嬷嬷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了。
沈妙平见状不由得一笑,将软垫安排一旁,心想他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自找不痛快,凡是软和点何至于跪明天这一遭,面上却叹了口气道:“好吧,二爷不肯用就罢了。”
谢玉之闻言,默不出声将肩直了起来,但是因为之前足足两年的卧病在床,汤药早已掏空了他的身子,他额上逐步有盗汗滴落,面色惨白若纸,偏生在夜里瞧不太细心,那嬷嬷也没发明。
一旁的小丫环手里拿着软垫,不住的哭求谢玉之垫在腿底下, 他却闭目, 皆充耳不闻, 谢延平恼了,在屋里砸碎了一盏茶盅,怒声道:“由得他去,从小一身故硬脾气,半点不讨喜,迟早要亏损!”
国公夫人归天的早, 府上独一谢延平暮年间纳的一名妾室, 可惜也是人微言轻, 常日规行矩步甚少踏出院门,谢三爷又是个经不住事的, 现在谢玉之被罚跪,一时竟也无人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