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愣愣站在原处,还好……母亲,总算还没有胡涂。这般想着,兰溪却感觉内心伤涩得短长,掺杂着一丝模糊的痛,扎在心口,寸寸疼。
兰溪回过神,却冲着她淡淡一笑道,“我就不出来了,有劳姐姐们服侍着母亲。”
想到此处,兰溪心口又是一阵收缩的疼,血肉剥离,另有甚么,比这更痛?那样的痛,即便是她厥后将那喜鹊打得血肉恍惚,即便现在已是隔世经年,也减不得分毫。
“今后,我的屋里,不准再用香!”兰溪回过神,木着脸丢下这么一句。
主子发了话,即便再难以开口,流烟也只得豁出去了,“昨个儿上灯时,知梧轩服侍笔墨的玉茗端了茶水进三老爷卧房,以后就再没有出来……”
兰溪心下“格登”一沉,好端端做了这么一个梦,她本就有些不安,这就出事了?挑眉望向流烟,却见一贯心直口快的她一脸的欲言又止,瞧得兰溪内心更是孔殷火燎,“说!”
谁知刚走到正院廊下,便听着屋内三太太带着咳嗽的叮嘱声,“让人归去吧!既然服侍了老爷,总得给些犒赏,只是现在时候特别,只怕委曲了她,服侍着她把那碗汤药喝了。”
谁知,方才梳洗安妥,便见着流烟行色仓促走了出去,神采不太好,独自走到兰溪跟前,俯下身,凑至她耳畔,低声道,“女人,出事了!”
兰溪一愕,还没反应过来,董妈妈已经一巴掌拍了畴昔,“死丫头,如何甚么脏的臭的都敢在女人跟前说?也不怕污了女人的耳朵?”
畴前的兰溪喜好香,刚嫁进平王府时,她身边有个服侍的二等丫环,叫作喜鹊,是平王府的家生子,但是长得讨喜,嘴又甜,她还算欢乐。并且那丫头手里有个绝活,制得一手好香,兰溪恰好喜好这份高雅,倒非常重用她。谁知,就是这个丫头,就是这香,夺去了她孩儿的命。
“女人――”婢女正打了帘子,转头见着兰溪愣在那块儿,没有行动,不由抬高嗓音低声唤道。
这会儿兰溪松了一口气,却只觉着浑身发软,又倒回了枕上。她没有解释一句,也不知作何解释。
董妈妈和枕月不敢问,女人明显最喜好这些,前些日子是董妈妈觉着女人前一阵儿夜里魇着过一回,另有些发热,才不敢用。这些光阴倒是好些了,这才叮嘱枕月将女人最喜好的桂花香寻了出来点上,却不想,闹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