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出去,见了王夫人请了安,宝钗迎着也问了贾琏的安,这里贾琏忙忙的将手札上的话说了,本来贾赦自那回抄家撤职以后,一向被拘执在监,受此一惊,生了好几场病,里头又无人照顾,竟日渐衰竭下去。那羁系的牢头见他更加的不好,又不知今后是如何的状况,便将他有疾一事报到上头,此番得蒙旧年有过来往的西平王与北静王关照,这才气递口信出来。
说的贾琏顿脚急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要闹得如何样呢,好好地说这些沮丧话何为么。你娘舅与你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远比别人靠近些,我只担忧你年纪小在这府里无依无靠,受人委曲,你如何不谅解我的情意?”
谁知巧姐闻声,蓦地起了性子,尽管拉着贾琏的衣袖道:“他是我哪一门的娘舅呢?自外祖父去后,常日里尽管在外头乱闹,已经跟我们闹得六亲反面了,母亲在时便不非常喜好他,父亲如何叫他来摒挡丧事?快撵了他出去罢。”
巧姐也道:“父亲要忙尽管忙你去,我在这里好歹还是个女人蜜斯,她们那里有怠慢我的事理,反正上头另有夫人婶婶照顾,何必多了外人来?”
贾琏本与王仁不睦,见他说些混帐话,知他不懂的甚么,也不大理他。
世人见他借端大放厥词,多是不睬会,独独贾环是个不费心的,连日里宿娼滥赌,也是早早败光了赵姨娘留下的一点家私,听着王仁这般说,偶然中想起几日前听得传闻,又想起往昔府中邢王二位夫人和凤姐他们是如何对待本身与赵姨娘的,不由恨从心生,遂招手叫了他来,偷偷道:“舅老爷,不是我扯谎哄你,我传闻当今有个外藩王爷,最是有情的,要在我们这儿选一个妃子,不拘多少钱,只要模样好品德过得去就成。我看我们姐儿就很合适,你是她亲大舅,何不做的这个媒人,把她说畴昔,也好赚些梯己钱花花呢?”
慌得宝钗李纨等都上来拉开她道:“女人说的甚么傻话?舅老爷再有甚么不是,终归是二奶奶的娘家人,岂有不来哭一场的事理,这要让旁人闻声成了甚么事了呢?”
巧姐儿道:“旧年抄去,何尝还了呢。”
贾琏等人都道她年纪小,不大通油滑,皆不睬她的话,忙忙的找人去叫王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