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映兰身子一抖,颤颤巍巍指着门外,一腔子哭意:“可...可她还伤着呢。”
季嘉文自办公返来,便带了一窝子小奶猫,让人端去给季海棠,季飞云伸着脖子看了看那一窝子小奶猫,恍惚记起那东西要抓人,就瘪着嘴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待季飞云才被抱走,季嘉文就问沈清梅:“五郎被猫抓伤那事儿,到底是如何回事?”
郑月也坐在门口抽泣,几个婢女在屋里翻找着郑月的衣裳,要打了包裹将她架到清心斋去。
郑月和季映兰皆错愕,想的倒是季映兰拔成嫡女后,要多给配个婆子。
沈清梅对季映兰道:“她的品性不成,念她是你生母的份儿上才去清心斋做个管事婆子,统统吃穿不会短她,你且放心。”
季嘉文也知沈清梅不肯意,此次将季映兰过继过来,已经让沈清梅吃了亏,这会子真要她那样养着,她定然是不会依着的。
沈清梅实在不耐烦措置这破事儿,因此未作答复,松开季映兰兀自出了寝居。
却说季映兰母女得了个打败仗,心中是利落非常,两母女窝在一张床榻上,令香草端了小几子在床榻上放着,又盛了几盘子蜜饯儿、糕点、香果一类吃食堆在小几子上,将季海棠本日那不幸劲儿拿出来讽刺。
香草这也顿觉季映兰不幸,上前来劝,季映兰忽地转过甚来,带着满脸泪痕像是痴颠发疯似的叫道:“他是我父亲!他是我父亲啊!他也是我的父亲啊!”这吼着声音又渐渐消减下去,脑袋搁在墙沿上,张着嘴反复着呢呢喃喃“阿爹”。
季嘉文听了这来龙去脉,心中了然,启口骂道:“他们是仗着找不到证据,才做下这些混账事!”
季映兰自是欢欢乐喜道:“此事该是母亲决定。”
季嘉文也见不得男娃娇气,命人抱了季飞云和小奶猫一道儿去季海棠那处玩耍,是要磨掉季飞云的娇气。
沈清梅脸上发干,低声辩驳道:“我如何教养,她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何夫人不也是十六七岁过继在阿家名下的么,这会子却又是如何待阿家的?”
沈清梅暗念季嘉文到底是心疼女儿,觉着这些年亏欠季映兰,不然也不会真同意让季映兰攀上嫡女的位置,他这点子为父仁慈既是夸姣又让她恨得牙痒痒,她干干脆脆不上不下地抱怨一句:“您如果待五郎也这般好,他也不会怕你怕成个小兔儿!”
郑月也腿脚发软,不成置信地摆头:“不,阿郎不是如许的人,他宅心仁厚,毫不会.....”说罢,就要朝内里冲。
季嘉文道:“发疯?海棠说是二娘子送的猫。”他将话落在“二娘子”几字上,细细看着沈清梅,眸中有些愤怒,半晌后又道:“这些内宅的事,一贯是你和阿娘打理,我非常放心,可海棠她.....”
季嘉文听她扯远了去,抚了抚额头:“他是男娃,怎能划一?还是先去横月院,办好此事。”
沈清梅装着好人道:“都已畴昔,无妨就放过他们这一手。”
季映兰被沈清梅一顿训,脚下发软,搭着香草臂膀去看郑月。
她忙说:“大娘子吃了亏,我们好生弥补便是,这二娘子身材也未好,现在去措置倒分歧适。”
季映兰也跟着朝内里冲,却被沈清梅一把拉下来,喝道:“你要出去就想明白!免得你父亲给你的脸面让你踩了一地,你还要来叫委曲。”
季嘉文骂道:“你算算你这一起,算计了多少人,我若不是看在二娘子的面子上,哪有你一条贱命!二娘子让你教成甚么模样,那等阴狠暴虐,起了害姊妹的心机,这是要坏了季家家声!”这头骂了,又感觉实在是多费了唇舌,转头叮咛道:“不去就令人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