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哭了一遍,跪在地上的魏少芳也哭成了个大花脸哭着认错儿。
季海棠摆手笑道:“儿有甚么可心疼的,在这季府中,谁也不会薄待了我!”
次日谢靖就因授衣假将止,和老太太他们来道别,被老太太留着用了饭才御马而去。
季海棠看着那小山似的锦盒,想起了那张名单,就说:“另有人要来送,儿那里用得完,母亲帮着分下去或存着都好。”
沈清梅“哎呀”一声,侧了一下身,连说道:“这是做甚么,受不起这个大礼。”
季嘉文伸手去接季飞云下来:“去找你阿娘。”
约莫是小半盏茶的工夫,谢靖果又扬了唇角,开端看向她的手腕子:“你手还疼么?”
沈清梅只兀自叮咛道:“端茶汤,引客入坐。”
季嘉文未曾多想,照实了说:“她性子娇,待几位姊妹倒是极好,成日里给几位小娘子总发髻,给五郎解九连环,闹得几个小娃娃恨不得住到她院子里去。”说罢,又笑了起来。
她把那日魏少芳骂她的话都给抬了出来,魏少芳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季海棠,直呼道:“是我胡说,是我胡说,大娘子勿要见怪,是少芳不识礼数,张嘴诬告了娘子。”
这话来得不经考虑,说出来才发觉不当,季嘉文立时开口,只端着茶喝,谢靖也只端着茶笑。
沈清梅点头笑道:“你想得殷勤,就按着体例吧。”说罢,又去请人扶魏少芳起来:“谁都丰幼年浮滑的时候,我们计算那样多干甚么,此事就罢了。”
季嘉文摆出惯常的峻厉姿势,怒斥道:“成日里闹着吃,也就是你大姐姐如许宠着你!”
季嘉文“嗨”一声:“你说这个做甚么!她才多大点儿,能帮着你了?你倒不如续弦一个,免得如许心烦!”
季海棠不在乎他甚么鬼模样,只听他松口就跟着笑了,俏巴巴儿叮嘱道:“既然谢六叔应了,那待你回了谢府可别忘了此事。”
季海棠才出了屋子,谢靖就去了春辉院找季嘉文。
谢靖说:“你焦急这个做甚么,季兄来岁就能回长安,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谢靖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没甚么可劳烦的,老夫人是祖母的半女,祖母也舍不得她出事,想必不会禁止。至于张大夫再短长也只是个大夫,若真要请来巴蜀,修书一封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季嘉文让他站了一会儿,算是经验够了,才摆手道:“快去,快去!”
季嘉文瞧见了就问:“你又到那里去,可读了书?”
她不贪婪,沈清梅也欢乐,接着季海棠的话说:“那依你的话,装在我们府库里,该取来用就取来用,只是你别心疼我们取了你的赔罪礼来用!”
谢靖胡揉了揉季飞云的脑袋道:“我过来他就乖乖地来见礼,就忍不住就抱了抱他。”
魏夫人跟着上前儿抹泪:“夫人,她年幼无知犯下大错,在家中已经鞭了她十鞭子,她已知错了,知错了。”
谢靖:“那你要如何办。”
季海棠嗤笑道:“谢六叔耍我不成,哪有女眷跑那样远的?”
季嘉文是个孝子,听着夙来信赖的谢靖又说得轻巧,那里还想那么多,只让人去取笔墨来修书一封交给谢靖带归去。
谢靖也凝眉:“这事是那婢女暗里同我说的,想必也是怕你们晓得了,依着我看老夫人是个要强的,这事儿也别摊开来。”
季飞云一派老成地朝季嘉文行了礼就觉得他回身季嘉文就看不见了似的,老成慎重被踢到天涯去,尽管屁滚尿流地朝屋里跑,这傻样儿是逗得季嘉文和谢靖哈哈大笑。
季嘉文出来瞧见就笑道:“守固,你何必宠着这个混小子。”
季嘉文引着谢靖朝屋中去,一面提及了前些日子会商的水利之事:“是为了汶江凿河一事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