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你说那几条毒牲口啥时才咬那死丫头啊?”刘巧翠忍不住问。如果一向不咬,他们岂不是一向要等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点不假,之前不感觉老屋有多么难住人,可搬去垂教员的砖瓦房住了三年后再返来,哪哪都嫌弃。东西都不想清算,咋搬来的就咋堆放,盼着那死丫头早日一命呜呼,他们也好早点搬归去。
毛阿凤心知舒老太没那么美意,八成是盼着她大孙女死呢。平时死丫头贱丫头挂嘴上,会体贴人死活?
“……反正山林有你、村里有我,凭咱俩多年的默契,定能过得新鲜津润。你感觉咧?”
再说舒家那几个极品,惊骇又憋屈地搬回土坯老屋,哪故意机做饭啊,拿明天吃剩的馍馍随便对于了一下,聚一起想对策。
越想越不甘心,等太阳不再那么晒,舒老太起家套上鞋子,出门去了。走一半又折了返来,把平时舍不得吃的葵花籽揣了半斤在怀里,重又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午后一两点恰是一天当中日头最毒的时候,吃过饭,清苓干脆给堂屋门上了栓、再拉上西屋的窗帘子,左手打着葵扇歪在换了席子、枕头的架子床上午休。
见清苓仰开端看过来,小金给面子地抬起扁平的三角蛇头,朝她丝丝吐了两下蛇信。
舒老太碍于面子没去,坐在刘家堂屋,心不在焉地陪刘老太唠早上的事,一心盼着毛阿凤带来好动静。
她一个劲地想:那小贱蹄子最好现在就被毒蛇咬死,免得搬来的家什还要归置。又想:如果人死了毒蛇却还是没走咋整?那岂不是这辈子都住不了老迈那屋子了?
“小金,你不晓得这儿的山上竟然也长冰草,早上随便采了点就吃了两顿,那边另有很多呢,看来这里的人不吃冰草,这下便宜我俩了……”
再想到垂教员屋里那几袋没吃完的口粮、全部后院的菜、攒了一抽屉的鸡蛋,心疼得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