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微微点头,眼底深处似是划过了一些甚么,但却未曾说话。
“朱嫂子,我想问问你,你可还记得烟柳最后一次与我们联络,是在何时?”半晌后,郭婉方转过了一个话题,面上的怅惘也尽皆敛了去。
朱嫂子亦将帕子拭净了泪痕,开口时,语声还带着痛哭过后的沙哑,低声道:“正要向女人禀报,这两年庄上收成还不错,那几家铺面儿的账奴婢也都收上来了,帐本儿在此。”
朱嫂子忙道:“女人且放宽解,奴婢和奴婢当家的皆很谨慎,那账目当年交给奴婢的时候,姑老爷也是转了好几道手的,就查也查不到。”
倒是一旁站着的绿漪心下微焦,现在便道:“女人出阁那会子,那府里派了个管事过来,明着给女人送嫁奁,暗里倒是在查女人交给嫂子的那几处铺面田产,幸亏女人多留了个心眼儿,早早叫你们藏了起来,却也好悬没露陷儿。现在嫂子那边可还好?有没有生面孔前去刺探?”
“女人恕罪,他们两个……谁也没见着。”朱嫂子低语道,神情非常黯然。
朱嫂子闻言,便摇了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唉,回女人的话,京里的动静已经断了好些时候了。就在年前,奴婢还曾遣了宋瑞伉俪去盛京,筹算着叫他们与烟柳见上一面,再探听探听动静。可谁想那府里的人换了个遍,他两个使了好些钱,也没摸出门道儿来,还几乎轰动了人,只得又返来了。”
郭婉的神情亦有些暗淡,低下头来静了一刻,复又举眸淡笑,道:“罢了,许是烟柳一时太忙,来不及与我们联络罢。”
朱嫂子与绿漪见状,也皆不再说话,净室前便只剩下了一片沉寂,唯有秋风偶尔掠过,携来远处桂子暗香。
朱嫂子闻言,低头想了一会,便道:“回女人的话,奴婢记得最后一次见烟柳,是在三年前的春分前后。因当时候天暖了些,奴婢与当家的去京里给女人购置金饰,托人给烟柳捎了信儿,烟柳便偷偷溜出来与奴婢见了一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