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卷了卷手中的帕子,“我这也是体贴则乱……对了,我外祖那边可有动静?”
然,此事马齐确切冤枉。九经三事殿那天,马齐是在与内大臣等谈天后才得知世人成心保奏八贝勒。而刚巧文华殿大学士张玉书随后而入,从马齐处体味到八贝勒深得民气。
四阿哥看了傅鼐一眼,并未直接答复,“皇阿玛若想复马齐官职,总得有小我在恰当的时候递张梯子。现在的情势中,没人比本贝勒更合适了。”
张廷玉、傅鼐、常赉等与四阿哥聚于书房中,张廷玉向四阿哥拱手禀报导,“皇上对马齐虽多有怒斥,但终究并未降以重罪。马齐本人被削职,交予八贝勒严行拘禁。其族弟李荣保,著免死,按例枷责,亦听八贝勒差使。马武著撤职,其族中职官及在部院职员俱斥革。世袭之职,亦著撤除,不准秉承。”
“娘娘,”红菱上前一步,却不知说甚么为好。
“福晋放心,人已经挑好了,”金环帮八福晋敲着小腿,“是老郡王亲身选的人,等进了府,必然唯福晋马首是瞻。”
四阿哥也一时骇怪,在他的印象中,武英殿大学士马齐并未参合进皇子的朋党之争中,更未与佟国维、鄂伦岱等暗里打仗过,现在如何会俄然遭此池鱼之殃?
不过,眼下圣怒未息,晓得此事启事之人谁也不敢开口,而马齐当日拂袖拜别,确切有大不敬之嫌。
一月尾,马齐族属被措置结束。朝臣纷繁上奏,请太子出咸安宫,协理政务。科尔沁和硕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更是带领一众大臣,在早朝上为太子请命,祈求圣上早日令太子搬回毓庆宫,安稳民气。
四阿哥点了点头,“马齐虽是荫生出身,倒是可贵的人才。曾历任山西巡抚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后更被皇阿玛提为武英殿大学士,列居内阁。现在,虽被削职拘禁,从皇阿玛措置的态度来看,重新启用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大臣中,已有很多噤若寒蝉之人,不为其他,只因圣上一句,“况胤禩乃监仓罪人,其母又系贱族。今尔诸臣,乃扶同偏徇,保奏胤禩,不知何意?”
巡幸畿甸不比木兰秋狩,只在都城四周逛上一圈,所用不过半月。
“这,”常赉蹙了蹙眉,看向四阿哥道,“皇上为何将马齐等交予八贝勒拘禁把守?如此不是在助伊等结党篡谋吗?”
“放下吧,”佟佳氏坐到了榻上,接过玉碗悄悄搅动,“乾清宫那边有动静了吗?今儿是年节后的第一次御门听政,畅春园时八阿哥得群臣保奏一事,今儿该有成果了吧。”
“还没有动静传来,”浣月抬高嗓音道,“圣上一过元宵就从畅春园回了皇宫,必定跟八阿哥一事脱不了干系。”
康熙爷一番怒斥,世人才想起,群臣保奏那天,康熙爷确切提早下旨,令马齐勿参与此事,马齐一时羞愤,拂袖而出。世人当时都惦记取保奏一时,这点插曲底子没人重视。现在想来,万岁爷怕是一早就晓得,朝臣中有人要保奏八贝勒了。
“那,叶九思……”李光地略一考虑,“齐世武如果回京,叶九思的病怕也就好了。”
銮驾驻跸礼贤村,皇帐中,文渊阁大学士李光地正帮着康熙爷梳理奏折。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老八谁都能勾连,只要这马齐,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转动一下。”
四阿哥左磨右蹭地扑不畴昔,只好坐在原地,对着苏至公公喘粗气。
八爷府
“处所上有多少为胤礽保奏的?”康熙爷靠在榻上,一手按了按眉心。
康熙爷扫了一眼众臣,沉下嗓音道,“朕观大小诸臣,无不实心恋慕朕躬。而伊等结为朋党,故欲使朕愤怒,道理可爱,无如此者!朕因马齐效力年久,初心俟其大哥,听彼休致,以保全之。谁想,乃身作威势,竟拂袖而出。世人见之,皆为寒心。如此不诛,将谁诛乎?著将伊族属,一并拘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