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杨泰的嘴角溢出一丝嘲笑,“这么一桩小事儿,屠大人还真想让我家主子亲身过问?”
“屠大人!”看不下去的杨泰厉声喝断屠沂的话,冷冷地扬起脸道,“杨某到顺天府来,可不是为了看您如何溜须拍马的!我天和商号遭人蓄意放火,这堂后的店主,还都等着您的秉公直断呢。”
“苏培盛!”杨泰眉毛一拧,厉声喝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当我们天和商号是好欺负的吗?”
杨泰让到一旁,嘴角戏谑地扬起,他倒想看看,这位名满都城的苏至公公,现在还能使出甚么了不得的手腕。
杨泰摆布看了看围观的行人,强行咽下一口气道,“苏公公这话是甚么意义,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
堂外的衙差闻声而动,手上的锁链跟着脚步声哗啦哗啦地响起。
“大人,大人,不成啊,”一名长年在顺天府衙供职的文吏跑了出去,冲在坐几位仓促行了礼后,走到屠沂身边私语了几句。
屠沂抿紧了嘴唇,文吏的担忧他也明白,可明天这一局,他底子没有挑选的机遇,“请杨掌柜放心,下官必然会给杨掌柜一个交代的。”
站在一旁的屠沂略略皱了皱眉,忍不住想起迩来在朝上又引刮风波的希福纳遭讹诈一案,九阿哥貌似也卷在此中。
苏伟眉毛一扬,挥手推开面前的衙差,径直走道杨泰身前,“杨掌柜可别过分越俎代庖了,我家王爷出不得门,你家主子不也一样吗?九阿哥身子娇贵,这个时节还是多多歇息为好。”
屠沂拉长话音,摸索地看向那位传说中非常不好惹的苏至公公,却见对方眸光一亮,涓滴不粉饰高兴神情地一拍巴掌道,“烧得好啊,真是老天开眼,少了那些蝇营狗苟的宵小手腕,咱家也能松一口气了。”
几个衙差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同看向屠沂。
“苏公公的意义,下官不是很明白,”屠沂的额头上又开端冒盗汗。
“杨掌柜,”苏伟涓滴不顾忌四周来往的行人,嗓门颇清脆隧道,“方才在衙门里,你诽谤我吉盛唐烧了你的天和商号,我念在我们是属同业的份上,不与你计算。不过,咱家到底是穿戴补子出来的,杨掌柜也是高门出身,这有些端方该守还是得守啊。”
刚文吏提示他,苏培盛在宫里也很有影响力,且是少有的六品寺人,莫须有的环境下受了刑责,怕是会遭到敬事房的究查。可一想到九阿哥的逼迫,屠沂也顾不了那很多了。归正敬事房究查起来,九阿哥也不能不闻不问。不过,虽是做了如此决定,在听了苏培盛的一番警告后,屠沂内心又蓦地不安了起来。
杨泰把玩动手中的玉牌,看向屠沂的眼神冰冷而又凶恶。
杨泰嘴角轻弯,不卑不亢地迎上苏伟的目光道,“是也不是,苏公公内心最清楚。”
杨泰一手攥紧了拳,冷酷地看了苏伟一眼后,缓缓躬下身道,“是,是小人孟浪,冲犯了苏公公,还请苏公公大人有大量,谅解小人。”
一炷香后,苏伟和杨泰一先一后地走出了顺天府衙的大门。
苏伟微微抬头,看向杨泰的目光带着一丝鄙弃,“咱家才要问杨掌柜是甚么意义。你们天和商号失火的一事前非论,你一个小小的贩子,一无爵位,二无官职,有甚么资格在本公公面前大喊小叫的没个别统!”
杨泰重重地哼了一声,正想绕开苏伟往自家的马车走去,却被人张口叫住。
坐在一旁的苏伟,悄悄攥紧了茶碗,他倒是藐视了杨泰这个敌手。以退为进,一计不可再施一计。屈打成招这一环,把他和屠沂都套住了,可这杨泰却在最关头的时候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