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子愣了愣,恍忽间明白了甚么,“可,李大人和索相是朋友啊。阿进泰说,索相暮年帮过李大人的。”
大福晋微微垂首,抿了抿嘴唇,“爷心中稀有就好,现在朝上的情势也不明朗,妾身实在是担忧王爷——”
御门听政后,四阿哥由日精门走出,苏伟赶紧迎了上去。从旁走过的诸位臣子或对劲、或失落、或面无神采,但较昔日都多了几分温馨,没有三三两两的聚会,大师都脚步仓促地向宫外走去。
“没有,”大福晋轻摇了点头,“只不过,弘方的满月礼是不是过分张扬了?”
毓庆宫
“殿下,主子扰到您了,”小初子扑通跪下。
“殿下,”小初子双眼红了红,往太子中间蹭了一步,“殿下,不管产生甚么事,主子都跟着您。”
太子只着了一件单衣,依托在门外长廊下,双眼微闭。
“晓得啦,”苏伟把枕头压在脸上,“我睡个回笼觉,我们中午吃鸡汤锅子哦……”
这一天,索相府大门敞开,索额图被御前侍卫押送拘禁。苏伟听府里的下人说,很多百姓跑去围观凑热烈,诡计在抄家时捡到些烛台碗筷归去换银子。可惜,索相府没有被抄。索额图被押出来时,面色安静,百口人聚在院子里服从批示,全部过程没有传出一丝哭声。
傍晚,大雨澎湃而下
心裕本是代索额图任领侍卫内大臣,现在只得一面受命看管索额图家眷,一面上奏请辞。但好歹是一母同胞,心裕、法保的看管老是给索相的家眷留了最后一丝颜面。
“老臣惶恐,”陈梦雷上前一步躬身道,“给四贝勒存候。”
“福晋不要多想,”直郡王走回榻前,握住大福晋的手,“皇阿玛在拘禁索额图之前晓谕众臣,与索额图连累甚深的人必被其扳连致死。现在朝上的人都急于廓清本身,肯为他讨情驰驱的人屈指可数。相反,借此机遇,靠向爷来抛清干系的却大有人在。太子失德,爷是大清宗子,立嫡立长,这个时候恰是爷稳固权势的大好机会。”
四阿哥有点无法,此时不太想理睬三哥的找茬,只随便地点了点头,“陈编修请起。三哥,弟弟府上有事,先行一步。”
蒲月二十,气候微晴
四爷府,东小院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盯着空缺的纸愣了半晌,提笔写下了四个大字,“东宫未变。”
“等等,”三阿哥微扬眉梢,从侍从那边接过一张帖子递给四阿哥,“大哥季子满月,这是请柬。四弟一贯忠孝仁义,想必必然会去,三哥就私行做主帮你应下了。”
与此同时,直郡王府,世人退席,开筵的时候刚至,直郡王起家还未说话,门房的主子俄然冒莽撞失地闯了出去。
直郡王笑了笑,起家走到窗前,“爷等了多少年才比及明天,如此安排已经竭尽收敛了。福晋放心,弘方与弘昱相差七年才出世,爷想庆贺一番情有可原,就算是皇阿玛也不会多加见怪的。”
太子昂首看看小初子,弯了弯嘴角,“别怕,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更何况,本殿现在,一定就是输了……”
三阿哥说得轻松,四阿哥的神采却更加冷峻,苏伟在一旁左看右看了半天,躬身上前一步,接过请柬。
直郡王赶紧扶她在榻子上坐下,“如何了,但是主子们吵到你了?”
康熙四十二年
圣上谕领侍卫内大臣等,“索额图之子,并紧急家人,俱交与索额图族兄心裕、法保看管拘禁,若其间别肇事端,即将心裕、法保等诛除!”
“殿下,您不要太担忧,”小初子压了压嗓音,“阿进泰说,李大人告诉过索相,索相必然有所筹办的。”
苏伟蹲在一旁,把四阿哥写下的字,一张张丢进火盆里,“李光地,密旨,索额图,太子,陈梦雷,三阿哥,裕亲王,千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