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惶恐,”陈梦雷上前一步躬身道,“给四贝勒存候。”
与此同时,直郡王府,世人退席,开筵的时候刚至,直郡王起家还未说话,门房的主子俄然冒莽撞失地闯了出去。
“爷,”大福晋在丫头的搀扶下走进直郡王的书房。
“太子克日身材不佳,四弟不必过于劳心,”一个腔调微扬的声音由后响起,苏伟偷偷地撇了撇嘴。
“殿下,您不要太担忧,”小初子压了压嗓音,“阿进泰说,李大人告诉过索相,索相必然有所筹办的。”
蒲月十九,阴雨连缀
然,圣旨下,天雷落,康熙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棵大树的骨干生生折断。
大福晋看着直郡王少有的志对劲满,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咽了下去,最后悄悄地点了点头。
三阿哥说得轻松,四阿哥的神采却更加冷峻,苏伟在一旁左看右看了半天,躬身上前一步,接过请柬。
太子只着了一件单衣,依托在门外长廊下,双眼微闭。
四阿哥好笑地瞪了苏伟一眼,“说的像你多聪明一样,今后不准随便群情主子,知不晓得?”
六月初三,直郡王次子满月宴,门庭若市。
四爷府,东小院
本来,文武官员路过具要上马落轿的索相府,一夕之间成了关押犯人的樊笼。金银玉器都被挪出,朱漆门钉俱被卸下,主子仆人或关押、或遣退,沉重的大门被一根横木紧紧顶住,列队的侍卫四周巡查,门庭萧瑟车马稀,昔日的繁华权势,转刹时只剩了一语唏嘘。
圣上命近御侍卫海青、乾清门侍卫武格、马武传谕索额图,“尔家人告尔之事留内三年,朕有宽尔之心,尔并无退悔之意,背后仍痛恨、群情国事、结党妄行。尔背后痛恨之言,不成宣说,尔心内甚明……客岁皇太子在德州住时,尔乘马至皇太子中门方下,即此,是尔应死处……尔任大学士时,因贪恶斥革,后朕复起用,尔并不思念朕恩……朕亦欲差人到尔家搜看,但被尔扳连之人甚多,举国俱不得安,以是中断。朕若不先发,尔必先之,朕亦熟思之矣……尚念尔原系大臣,朕心不忍,但予以宽宥,又恐结党肇事,著交宗人府,与翅膀一处拘禁,不成疎放!”
“没有,”大福晋轻摇了点头,“只不过,弘方的满月礼是不是过分张扬了?”
第二道谕旨下达刑部,“额库礼、温待、麻尔图、邵甘等……不善养余年,与索额图结党、群情国事,俱著锁禁、不成疎放!”
这些字有甚么联络,苏公公想不通,只是越烧越愁闷。说到底,统统都是那位九五之尊百转千绕的变态心机搞出来的。
“原是如此,”四阿哥转过身子,“还是三哥动静通达。”
这一夜,数十个深宅大院被砸开,在孩子、女人的哭声中,或愤恚、或惊骇的面庞被一一押上囚车。
苏伟蹲在一旁,把四阿哥写下的字,一张张丢进火盆里,“李光地,密旨,索额图,太子,陈梦雷,三阿哥,裕亲王,千总……”
大福晋微微垂首,抿了抿嘴唇,“爷心中稀有就好,现在朝上的情势也不明朗,妾身实在是担忧王爷——”
苏伟跟着四阿哥缕着墙根渐渐走,过了诚素殿时,四阿哥愣住了脚步,往不远处毓庆宫的方向看去。
苏伟扁扁嘴,站起家把纸还给四阿哥,一张脸被火盆烤的通红。
“等等,”三阿哥微扬眉梢,从侍从那边接过一张帖子递给四阿哥,“大哥季子满月,这是请柬。四弟一贯忠孝仁义,想必必然会去,三哥就私行做主帮你应下了。”
小初子拿着毛毯,悄悄地盖到太子身上,太子缓缓展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