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花厅,贾敬、贾赦、贾珍皆在,见了她返来,贾敬忙道:“珍儿媳妇返来的恰好,事不宜迟,你快些去林府里将傅夫人与林女人林公子接到我们家来,外头已经叫着蓉儿去接姑老爷了。”尤潇潇赶紧应了一句好,贾赦在旁本要说些甚么,毕竟没有开口。贾珍跟着尤潇潇一同出来,方把事情颠末说明净:本来前几日朝堂上林如海参了一本说忠顺王骄奢淫逸,圈地害民,圣君听了当即发怒,说林氏诬告良臣,当时世人面面相觑,有几位老臣出来做了和事老,此事也就罢了。谁推测本日一早忠顺王便上本说林如海任盐政多年,剥削税款中饱私囊如此,圣君平生最恨赃官墨吏,赶紧命令彻查,忠顺王便是自请圣旨带人去抄了林府,转头又呈了些银票做证据,圣君见了人赃俱获,只叹包庇不得,又念多大哥臣社稷之功,将着林如海从着一品尚书贬为百姓,同时收了林府入国库弥补亏空。
说着二人进了正厅,尤潇潇向欢颜道:“你也别站着了,我都来了这么久了,还不见你银蝶姐姐过来,你去催着她,问她做甚么呢。”卜氏赶紧摆手道:“你这可曲解银蝶了,她晓得你今儿过来一大早就带着她兄弟去厨房忙活去了,我早说不必劳烦他们,请了厨子返来……”尤潇潇浅笑道:“请了厨子还要花银子,本身家能做的就做了。”因着与银蝶说的一模一样,卜氏笑着捂嘴道:“可不是这话!”然后又夸奖银蝶事事风雅,到处展样,尤潇潇便道:“嫂子与我另有甚么不能直说的?今儿来但是叫我保媒的?”卜氏点头道:“真真你是个水晶心肝儿玻璃人!”然后又道:“银蝶这孩子家里家外都能拿得下的,更不必说还读书识字,当今跟着她兄弟两个挣得家事红红火火,一年好几百两的银子进账,更不必说银蝶手里另有一个绣坊,外头瞧着眼热,过来求娶的人只怕能排到巷子口去!你也晓得我们家若不是芸儿在你那酒楼里做了这两年,当今那里能买下这栋小院儿来?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这院子还是求了钱庄做中人,先交了一半的银子,来岁垫付了利钱交了另一半才肯给我们房契呢!本来我也叫芸儿不必焦急,要么换个地界儿要么再攒攒银子,芸儿却说都城里院子一日涨似一日,怕到了来岁更买不起,并且执意要买在这巷子里,我做娘的那里能瞧不出儿子的心机。只是这话没过了明路,芸儿也是想着多捞捎些银子再提婚事。”尤潇潇放下茶碗笑道:“芸儿也是,竟这般陈腐起来,罢了,我问问银蝶,如果情愿了,我们就今儿给定下亲来。”
到了宁国府里,却也感觉有几分残落之意。大简书院外头停着几辆马车,尤潇潇瞧见了叫了个小厮过来问话,本来是有几个世家传闻林如海出了事,赶紧叫着家人来接公子归去。尤潇潇叹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欢颜忍不住啐了一口道:“我平生最瞧不起落井下石的人,姑老爷贬官不贬官是一回事,在我们书院里读书又是另一回事,当初来的时候那么花点子哈巴狗儿一样,现在跑获得快,有本领别再返来!”尤潇潇本来内心烦闷,见着她这般利落的说了一番话,竟是笑了起来,然后赞道:“你说得好!”
尤二姐叮咛丫头们上茶,诸人知意,赶紧退出去。尤潇潇坐下来笑道:“我瞧着当今你也历练出来了,比着在家的时候无能多了。”尤二姐想着当时之事,不由摇了点头,然后才说道:“若不是姐姐指导,我岂能到这一步来。”说毕,又道:“只是现在三丫头的事……”尤潇潇挑眉道:“如何,薛二爷是要悔婚?”尤二姐赶紧点头道:“这是没有的事,只是那柳湘莲又返来了,这桩事迟早要说破,我怕……”尤潇潇听了,也晓得尤二姐所忧何事,想了想道:“这话叫着你半子同着薛蝌去说,然后听听他的意义。”然后又道:“提及来柳二爷的姑妈不是早给他订婚了么?如何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的返来?目睹年龄都不小了,也该结婚了。”尤二姐叹道:“谁不晓得那是他寻出来的遁辞,只要大爷肯信他的罢了。当今他回府来,下人的嘴也禁不住,我只是怕他再往二爷耳边说些甚么去。”尤潇潇点头道:“他好歹本来也是大师子出身,这等下作事做不出来的,且别担忧。你叮嘱了你半子,只说当时想把三姐牵给柳湘莲,可惜他姑妈给订了亲,以是此事没成绩罢了。”尤二姐赶紧点了点头。尤潇潇又问了几句宝琴出嫁的事,尤二姐笑道:“那是薛二老爷起初给二女人定的亲,梅家倒也客客气气的,我瞧着姑爷虽是薄弱些,但清秀得很,也不孤负二女人了。”尤潇潇听了,说道:“这今后都是一门亲戚,你们家虽说不如他们家清贵,但是走动起来也不需求妄自陋劣,再说大姑奶奶当今又是冯家的掌事奶奶,你出去应酬那些个闲言碎语全不必放在心上。”尤二姐赶紧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