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热烈时,却见外头的小丫头带着红枝仓猝而入。尤潇潇瞧见她行色仓促,便晓得是有事,因着卜氏不是外人,便问道:“如何了?”红枝擦了擦汗,喘口气才低声道:“林姑老爷出事了,大爷叫我来请奶奶归去!”一句话好天轰隆普通,尤潇潇忙站起家问道:“甚么事?”红枝回道:“听着大爷的意义是姑老爷被贬了官,连林府都被抄了呢!”尤潇潇心中吃了一吓,原觉得是林如海身材有恙,没想到竟是雷霆大怒之事,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但是不晓得何时就拈了老虎须子了。这边儿卜氏也慌了手脚,贾芸倒还平静,忙安抚道:“娘先别急,贬官复兴的事情朝廷里也是多了。”卜氏却忍不住落泪道:“我虽是个妇人,但也略微晓得朝廷里的事,姑老爷这头不消说,怕连你表兄都要涉及到,只是不幸我的姐姐了。”林如海在朝堂上向来自成一派,只对门生陈颐梁青睐有加,二情面同父子,此回冲犯天颜,只怕陈颐梁也逃不了干系。尤潇潇听了,心中也是乱麻一团,见了卜氏抽泣,赶紧安抚了几声,贾芸说道:“婶子先归去,省的叔叔等得焦心,我娘有我照顾着,婶子与叔叔有能用到我的处所,尽管打发人来讲。”尤潇潇慎重点了点头,带着欢颜与红枝回府不提。
尤潇潇听完嘲笑道:“林家几代繁华,照着忠顺王爷的说法,倒都是靠着盐税才建议家的?若不是做了这巡盐御史,林家都好去做花子了?”贾珍皱眉道:“这就是个障眼法儿,大师内心也明白,只怪姑老爷不该去挑忠顺王的梁子,谁晓得那是个不好惹的货。”尤潇潇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跟着老爷如何筹议的?”贾珍便道:“老爷的性子你还不晓得,一听动静就赶快叫蓉儿去接姑老爷来家,因着你不在家,mm又不好抛头露面,以是就等着你来去把傅夫人等也接过来。”说罢又滑稽道:“归正旁人都是躲不及的,倒不怕旁人跟着我们抢。”尤潇潇听了,也被他怄笑了,然后又提及外头书院里有人来接门生的事,贾珍淡淡说道:“这门轻易出可不轻易进,随他们去罢。”尤潇潇与他又商讨了几句,转头先叫了金三喜家的带着诸人速速将林如海曾住过的小西跨院清算好,并叫了管事娘子过来叮嘱了几句话,然后亲身带了婆子丫头一大群人忙忙往林府里去了。
银蝶晓得贾芸家艰巨,正要推拒,尤潇潇笑道:“这有甚么,那里让他们这有轻而易举娶媳妇的,尽管收下来就是,到时候连着女人带着嫁奁都给他们家了,算来算去还是他们得便宜了。”卜氏叹道:“恰是因为这话,若不是大奶奶在这里,我们如何也不好对着女人张口。”尤潇潇拉着银蝶过来,让卜氏为她簪钗,然后才道:“说个笑话罢了,日子都是他们两口儿过得,只要斯抬斯敬,那里计算那么多!”银蝶受了钗,因而便是正式订婚。尤潇潇又做主叫了小杨掌柜出去,明晓得是不可反对的,但是端方所限,又端庄与他说了一遍,小杨掌柜佩服贾芸为人,晓得不是纨绔,是极端庄能刻苦的,何况姐姐又是心有所许,如此两情相悦有何不好?卜氏早打发人去把好动静奉告贾芸,本日里一场火锅宴闹闹嚷嚷倒成了订婚喜宴。因着相互都是熟惯了的,何况贾芸与银蝶年纪也都不小,依着卜氏的意义,顶好一个月后就结婚,倒是贾芸想得详确些,怕委曲了银蝶,想着虽是家里困顿,也要好好办场婚事来。银蝶脸嫩,忙回家去了,欢颜追着畴昔道恭喜。尤潇潇与卜氏自此心中各圆了念想儿,只吃酒打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