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自小便不爱多说话,她心中自有城府,这是功德。可如果哀伤之事也一人闷着,不免伤身悲伤。阿蓉估摸着本身身份,欲要劝上一句,便听卫秀道:“傍晚在府外,公主是否有所发觉?”
回身入殿,濮阳跪坐于坐榻上,问:“查出来了?”
濮阳心神不宁地坐起来,越想越感觉不安,她在房中来回走动,见窗外天已黑,再晚便要宵禁了,宵禁以后,贩子不得有行人。非论是否查到,秦坤都该返来了。
阿蓉却担忧,如果公主起疑,循着这座府邸的来龙去脉查下去,说不定就会查出来。
卫秀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摇了点头,好不轻易停下来,嘴唇红得像要滴血:“你别怕,我既走上这条路,这一日老是要来的。”
濮阳便挥手表示她退下。她内心总有一些不安,先生克日之变态令她格外的在乎。她有一种感受,先生失态,定与她的出身相干。
濮阳模糊期盼能看到卫秀因她的用心而绽放笑容。
遇刺那事,濮阳洗濯含光殿,不但撤除诸王安插在她宫里的内应,还将一众宫人皆收拢到手中,又从內侍省处补了几个来填空缺。秦坤便是在此中汲引的。
卫秀想了一下,道:“也好,殿下本日也累了,又有这里,”卫秀略一停顿,环顾过四周后,凝睇濮阳道,“定破钞了殿下很多心力。殿下也早些歇下吧。”
出了宫,公然比在宫里安闲。濮阳送卫秀到专为她修建的院子,内里家什摆件风情秀致,神韵文雅。
方才那一点绝望又因她这一番话消逝,濮阳轻笑:“先生喜好就好。”
卫秀在世人眼中毕竟是男人,男女有别,濮阳所居寝殿与卫秀的院子有些间隔。她走归去,换了身衣裳,一名青衣小婢便奉上晚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