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下效,国君如何,已可窥见一斑。
卫秀便将应对濮阳的说辞又说了一遍。此事可考,天子也已查过了。卫太师已模糊在天子这里提过。
天子的话,是一层层递进的,有摸索卫秀之才的意义,她若徒有其表,天子便赐她些东西,就令她走了,她如有才调,天子便一点点摸索她的底究竟多深,又要晓得此人本性如何,又能如何用她。
一盏茶尽,天子与濮阳道:“这里也没甚么意义,你也不必在这陪阿爹了,去后宫寻人玩吧。”
宣德殿近了。它恢弘大气,如山普通,高矗立立。人在它前,如此纤细,忍不住便生出佩服胆怯之心。
春日总免不了雨水缠绵。骤雨初歇,道儿上还是湿的。
濮阳看她一眼:“如何能说劳烦?等你多久我都情愿。”
她涓滴不担忧会在天子面前漏出端倪来。
“快走!不要都折在这里!”
卫秀可看出她的忧心,心内感喟一声,口上则道:“我心中自有分寸,殿下不必担忧。”又一笑,“若殿下不能旁听,过一会儿,恐是还得劳烦殿劣等我,接我回府。”
本日天子召见,濮阳伴卫秀入宫觐见,府外车驾已备,二人侵占秀的小院中出来,并肩而行。
兄长轻声的叮咛在她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