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春如旧 >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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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眸光呆滞,却涓滴没有漏出端倪来,仍然是感激的语气:“我也愿先生一世无灾无祸,可儿生老是难以平顺的。先生施与我的是拯救之恩,若不报,我心难安。先生无妨答允了,待来日有所需时,再来寻我不迟。”

总不会是他早已相中皇长孙,在等他长大成人?

草庐虽比普通草庐大一些,多了几间屋舍,布局亦精美了很多,但毕竟只一草庐。走不很多久便要到了。

偷觑别人伤痛之处,实在失礼,濮阳轻咳一声,正欲开口,便见卫秀收回了手,道:“伤势已缓,药方当改一改了,此事某自会安排,足下但放心就是。”

濮阳想到先前从竹林中起出的那坛竹叶青,笑着道:“先生想是爱酒之人?”

为免扯到伤口,步子迈得不大,速率也不快,原处看来,便似濮阳缓缓踱步,悠然闲适。

婢子送来的衣衫就在不远处的案上整齐叠放,濮阳略一思考,便撑着身材站了起来。既猜不透,无妨去摸索一二。

人对本身参透不了的事物,总会添上几分猎奇。何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濮阳要收拢卫秀,得意对他多些体味。

卫秀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苗条的凤目会稍稍弯起,温雅萧洒得很。

甘酪苦涩,濮阳抿了一口,觉着味道不坏,卫秀坐在轮椅上,手中端一盏茶,略略饮上一口,便将茶盏捧在手心。

坦白身份以后,相互体味便更多了一层,言谈间,天然也就能更深切一些。

濮阳来时,他正将一坛刚酿就的美酒埋与土中。

卫秀望向她,笑了笑,诚心道:“也好,便依你所言。”

她是圣上最为宠嬖的公主。五岁那年,母后故去,君父怜她年幼,又恐宫人懒惰,照顾不好她,便将她从皇后居住的正阳殿接到与宣室殿只一墙之隔的含光殿来居住,便于就近照看。光阴漫漫十数载,她的为人处世,皆受圣上影响,性子亦与圣上越长越像,诸皇子皇女当中,圣上亦最疼她。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圣上不止一次与她会商朝政,凡是她有所谏,圣上必放在心上。很多事,赵王、晋王这两位眼下最势大的皇子办不成,但她,就能办成。

她言辞诚心,清楚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

这一看,她睁大了眼睛。

心机深沉,真假难测。

下山前,得派人入京,带仪驾侍卫来迎,不然,凭她一人,若再遇刺客,便得再入险境。

边上有坐榻,卫秀请她坐下,又令人奉上一盏甘酪。

濮阳去了一趟,铩羽而归。

也不对。那一室册本,与书中大有格式的注释,已然泄漏他的心志,若非心系天下,又何必观赏天下大事?他身在山中,心却在尘俗。

还是,卫秀在等待机会?又或他眼下心性平和,尚未想过出世?以后数年,将会产生一些契机,促使他不得不出山,帮手皇长孙?

恰是傍晚,天涯朝霞如火,草庐中炊烟袅袅,是仆人在筹办晚膳。

她宿世也招揽了很多贤士,晓得该如何用语方为得当。但在卫秀身上,她又不那么肯定起来。

称不上爱,那是甚么?濮阳等他说下去,他却杜口不言了。

她的伤本就是他看的,濮阳自是不介怀的,当下便探脱手去。卫秀将手中的茶盏置于一旁案上,右手搭上濮阳的手腕。

卫秀的房门关着,倒是轻掩,留出了一条裂缝,濮阳想了一想,透过那道门缝看了出来。

伤口还在作痛,因方才走动,痛意更甚,濮阳躺下了,不再多动。若不扯破,遵循这几日的速率愈合,最多三日,她便能下山了。

当代又是如此,清楚该掌控机会,借拯救之恩,与她了解,哪怕此时他还不肯出山,只当结个善缘,对将来行事,也是大有裨益,可他却涓滴没有这方面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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