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便感觉非常甜美,珍惜地抱了她,好让她靠得舒畅一些。
卫秀看了看她,倒是只笑不语。
细细论起来,真是毫无不同,她能得阿秀在身边,就已是大幸。
卫秀凑到她的颈项边,埋首入她柔滑的颈间,不说话,也不放手让她走。
濮阳又定定地看了她两眼道:“好。”
她们相处多年,密切的时候很多,但是常常卫秀主动与她靠近,濮阳还是欢乐不已。
卫秀便去了。
“我们本日,同饮一壶酒。”濮阳说道,不等卫秀反对,她便接着道,“我少有求你的时候,本日欢畅,便与我喝两杯,可好?”
濮阳便非常严峻,阿秀虽允周琛往她杯中斟酒,但她一定会承诺她。如此一想,濮阳便难过起来,她在阿秀心中,或许真的,毫无分量。
濮阳回身躺回她身边,卫秀靠到她身上,还是睡意惺忪。濮阳将她狼藉的发丝悄悄扒开,柔声道:“还困就再睡会儿。我去令人备些吃食。”她们睡过了晚膳,眼下只怕已不早了。
柳大夫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是另有一事,欲为柳四探一探天子口风,可皇夫俄然来了,这话便不好开口了。
夜色逐步侵染,白天的亮光皆已褪尽。园中宫灯盏盏,一处是明,一处是暗。
濮阳转头,卫秀看着她,双唇微微启开:“七娘,但是我让你不放心,故而你要灌醉了我来摸索?”
这宫中便没有卫秀不能去的处所,凡是濮阳可去之处,卫秀皆可去。殿前宫人见她过来,远远便迎了上来。
濮阳已看出卫秀醉得短长,她也顾不上要问甚么,回身欲令人备些醒酒茶来,不然明日醒来,阿秀怕是要头疼。刚走出两步,衣角却被拉住了。
濮阳这才看清,卫秀看似复苏,实则已显出醉态了。她忙畴昔,要扶她上榻。卫秀也未挣扎,依了她意。
卫秀眉心微松,不再多问。
直到月上中天,一壶酒便饮尽了。濮阳并未动多少,大多进了卫秀的肚中。
濮阳心软:“可感觉难受?”
濮阳也道:“卿若无事,便退下吧。”
这该当是本日最后一桩事了。濮阳摆了摆手,欲令他退下。柳大夫却不动,反上前半步,抬袖施礼,欲再开口,殿门俄然开了。
仍旧是濮阳要她做甚么,她便甚么。
自多年前天子遍邀天下贤士入京,她便常去崇文馆,偶尔也会召此中文采出众之辈入宫,与她诗文相和。故而士人之间有言,欲见陛下,必先入崇文馆。
卫秀全依她的安排,她要她做甚么,她便做甚么。
柳大夫欣喜一拜,方难掩忧色地退下。
她略一思考,便令宫人推她往宣德殿去。这个时候,七娘也当要归去了,她畴昔,她们恰能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