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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继只得道:“你收些性子,你现在虽也顶门立户,不过兄弟二人,成了家倒是担了妻儿长幼,行事再不能草率随心。”

“原是如此。”

“何公藏了这么久,倒把我也瞒住了。”卢继感喟,他干的是相面的谋生,又没少见何栖,先前竟是没看出来。

一事不劳二主,沈拓正儿八经请了卢继去提亲。

上元节买的兔子灯,从年初挂到端五,破败了才丢弃掉。

“我本想多留阿圆几年……”

何秀才幽幽叹口气:“我只当她还是8、九岁的模样,梳个双丫髻,还狼藉了一个。”伤感一会,抱怨,“沈家提亲也略急了些。”

卢继心下没少谩骂沈母,别家夫亡另嫁,没一个如沈母这般没脸没皮的:“只盼不肇事端。”

何栖送茶点过来,就见卢继一副欲生欲死的模样,看到她,还感慨:“难为你了。”

“卢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沈拓见卢继担忧,心中打动,“小弟父母缘薄,却有厚交老友操心劳力,到底没有白活这一遭。”

卢继气结,他家只要三个小子,一个比一个猴,一个比一个皮,每天招猫逗狗上房揭瓦,卢娘子在家中跟着三子屁股后转就能累得去掉半条命,家里竹条都打劈了几根。

沈拓不由笑,拱手道:“全赖大哥保的好媒,你我兄弟何时寻个余暇,不醉不归。”

何秀才瞅他一眼,皱眉:“唉,身无长物,家中也只铺子值点钱,娘子身去后留下一副钗环,家中另有册本,到时尽给阿圆带去。”

“两家既知根底,不过走个模样,干果、茶点、米面何公遴选个几样便可。”

幸亏另有册本能够打发时候。

卢继没法,陪着他干脆,也知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多年,心中不舍。

他们这两家,一个家中没了主事长辈,沈拓又不肯母亲回家主事,仗着与卢继的情分,只将事交托与他;另一个家中有长辈倒是个知礼不通事的,婚嫁六礼何秀才自是一清二楚,只是筹划不来,因而,事又落在卢继身上。

卢继跌足:“铺子实在,钗环在理,册本更是风雅。家具、衣裳、食具、祭器呢?要打家具总要寻买木头,再找巧手木工。我们平凡人家,花梨、楠木自不考虑,只是衣箱、桌案几凳总要两样木料,樟木防虫、柏木有香、榉木质坚;衣裳再未几,四时各一;陶盆瓷碗茶盘匙箸酒杯总要购置;烛台香炉祭壶礼器,纯银还是鎏银?喜服喜被喜帕,遮脸的扇子,阿圆本身亲做便得,其他一应事物,总要何公打理,莫非让阿圆自去贩子大班?”

何秀才又啰嗦:“沈大郎看着倒好,也不知到底甚么品性,我竟没有细心考查。”

想了想道:“平常木料总也要找丰年份的,这个我过几日寻摸一番。别的事物我实不通,不如请你家娘子帮阿圆参详参详?”

介日看似无事,却也忙繁忙碌的,洗衣做饭,归整打扫。跟隔壁许大娘学了裁衣做鞋,第一次做的衣服针脚粗陋,何秀才还是笑呵呵地穿了,整一个月都是欢畅模样。

“这倒好,既省了破钞又全了面子。”卢继经他提及,这才想起寄住沈拓家中的都头施翎来,因他做的缉拿查案诸事,一旬有旬日不在家中。又道,“眼下也只这件要紧的事,别的倒可渐渐筹办,事缓则圆。你与何小娘子年事也不小了,本年如有谷旦,只在本年把事办了,不必拖到明岁。你家屋舍总要补葺,聘礼总要预备,你交友的亲朋又有哪些个要宴请?唉!你家中没有理事的人,总要你本身捊个清楚。再者你母亲那边又是个甚么章程?问名纳吉下聘总不能没个父老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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