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据又是一揖,道:“卢嫂嫂在兄弟面前与我留些颜面,眼下,我端庄帮大郎做事呢。”
何栖见他东拉西扯,便料他许有难言之处,道:“半点水性也不通?”
卢娘子立在廊劣等着他们,看到陈据,先行笑起来:“本日倒清算得面子安妥。”
何栖似是不见氛围呆滞,还是先前那般问道:“徐郎君家有妻儿,出行在外,嫂嫂可放心?”
何栖担忧本身打理不过来,又请了卢继娘子帮手。卢娘子捉了袖子帮着铺纸磨墨, 看她不慌不忙端坐于桌案之前, 没有暴露半分的怯意。
卢娘子驳道:“那如何不异?青矫健仆身契一签, 便是家里人,与外用的雇工如何一样。”又不放心叮咛,“小娘子只出声,别露面,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他们长年混迹贩子,谁知有着甚么心肠。有好的,自也有坏的,更有那些心机肮脏的,不知藏着多少臭气熏天的坏水。”
方八听了面露可惜,张嘴道:“我倒是为我家娘子问的,我娘子闲在家中无事,便想着寻份活计补助家用。”
何栖笑道:“方郎君曲解了,我端的不知何意。”
方八迟游移疑道:“都头娘子,我百样都好,就是水性……不佳。”又露了一笑道,“我偌大的块头,不似水里的白条,游得欢畅。”
何栖爱好他憨坦直真,便问:“不知方郎君另有甚么要说?”
“端庄事,端庄事。”
何栖一时没出声,心想:杖两百还能活命,可谓死里逃生。
何栖笑道:“卢姨不如试想:那些富户高门, 买了健仆青壮, 少不得也要当家娘子掌眼点头。”
方八立马道:“不伤性命,狗刨还会几下。”
方八摸着肚子笑几声,看看陈据又笑几声,夸道:“都头娘子公然了得,我不说,你便知我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