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红衣军人如潮流般,随他自豁口处涌进秦府,两边立即在火海中展开搏斗!
祁北山和他二人一递一扔,又连毁两支木架,当第五只缸再度投出,将落未落之时,只听墙外一声暴喝:“让开!”
一念闪过,就见墙西南角哗拉一声,一道豁口自上而下破开,由墙头直劈到墙根,势如裁纸破竹,砖缝中暴露一个斧尖。紧接着一声呼哨,唏溜溜骏马嘶鸣,南墙之上,一片蹄踏之声,仿佛万锤伐鼓!
秦府弓手抵挡不住,退进楼内。红衣弩手趁机躲在盾手以后,瞄秦绝响便射。
那大汉吼道:“盾手上前!火龙丸对准阁楼!”其部下练习有素,令到手到,发射架处绷绷连响,火球向阁楼各窗口飞去,嘭嘭爆碎,烈焰照天。
“嘡——”三缸相撞,铿啷啷火星四溅,缸体嗡声作响,将秦浪川这一缸击飞在天。
高墙忽悠悠晃了几晃,霹雷一声,向内折倒,尘烟四起,数百骑战马扬蹄其上,突入秦府!
祁北山斜刺里插到,横刀便砍,那大汉分锤隔挡,骂道:“杂鱼滚蛋!奚某没空理你!”祁北山心想:“本来他便是风鸿野座下大将,八大人雄之一的奚浩雄。”断喝一声道:“先胜了我的奔雷刀再说!”
奚浩雄圆眦豹目,抡锤痛骂:“秦老匹夫!本身怯战,却使家奴斗我!”
“我操——!”秦绝响双目冒火,猛摇轮盘,脚下疾踩,一支巨弩风驰电掣而出,直取南墙豁口!
秦绝响与敌方脱手,因为都着红衣,轻易混合,乱战当中占了很多便宜,杀敌固然未几,自保却也绰绰不足。世人刀枪并举,泼命死战,一时杀得府内血雾弥天,苦战正酣之时,忽听墙外街道上蹄声霹雷隆作响,秦绝响心中一亮:“是大伯和常大哥他们返来了!”
那大汉眦目怒喝:“射那崽子!”
祁北山大怒,身形展动,片片刀影如暗夜雷惊,疾劲强攻。
与此同时,那大汉右手铜缸也已掷出,击向冲袭而来的秦府刀手,数人遁藏不及,被砸得口吐鲜血。他今后腰上一抄,手中多了两柄亮银大锤,锤头一指,喝道:“给我冲!”
奚浩雄当头一锤砸下,祁北山以刀背相格,呛啷啷一声暴响,被震退两步,心中暗惊:“他这双锤分量实足,一身勇力,表里兼精,更可贵的是他批示有法,不时能适情势及时窜改计谋,使秦家老是处于下风,看来这聚豪阁八大人雄的称呼,果非浪得浮名!”闪念间挥刀直上,与他战在一处。
顿时军人皆着红衣,手执火把,面庞整肃,冷悍非常。为首两匹高头大马之上端坐二人,一个鹰眉凤目,鼻梁矗立,紫带青袍,身形肥胖,手执双凤朝阳戟,另一人面色粗黑,宽额阔口,斜披花斑皋比袍,赤着一臂,肌肉虬结,倒提开山巨斧。
秦家留在府中的军人本就未几,受火攻以先人手丧失也已很多,仇敌数量又多,纵有秦浪川祁北山秦绝响三人率队夫役拼杀,一时也抵挡不住,阁楼上那些弓手见两边混战一团,已没法再施射,因而各执兵器下来互助。
间不容发,第三波火球流星雨般吼怒又至!
跟着那大汉一声暴喝,两排红衣弩手前蹲后立,于豁口处向府内疾射,秦府很多刀手本来正要前冲,这一波弩势来得太快,世人躲闪不及,纷繁溅血倒地。
他出掌很快,但挨上时却微微屈肘,托抵住火球以后旋身给个缓冲,使火球不致落地,其他火球速率不减,于屋瓦间崩坏,刹时连成火海,烧得吡啪作响。
秦浪川待欲下院中再取,就听底下祁北山喊了声:“接着!”一只大铜缸带着半缸水吼怒飞上,秦浪川抄住边沿,就势一泼,殿顶之上火焰一暗,顺手甩出,又将墙外两挺发射架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