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秦绝响双目冒火,猛摇轮盘,脚下疾踩,一支巨弩风驰电掣而出,直取南墙豁口!
高墙忽悠悠晃了几晃,霹雷一声,向内折倒,尘烟四起,数百骑战马扬蹄其上,突入秦府!
这一波火球方才躲过,俄然天空一亮,昂首望时,又一波火球暗淡了月光,铺天盖地而来,秦浪川冷哼一声,双掌扬起,向火球迎去——
敌红衣军人四散退避,一人闪出,双臂抓住两只落地的铜缸,身子挡在发射架之前,使了式海底捞月,向上猛地一抡——
那人一击到手,昂然耸峙,眼角蔑然斜瞥殿顶哈哈大笑数声,五指抠紧边沿,将两口大缸抡开,吼怒生风。
墙外数十名红衣军人一齐扯动本来搭在墙头的五爪钢钩,霹雷一声,将秦府南墙拉出一个三丈来宽的豁口,砖石落地,灰尘纷飞。
间不容发,第三波火球流星雨般吼怒又至!
二梯队红衣弩手刚一上前,锣声忽起,秦府阁楼上弓手一齐现身,箭如雨发,眨眼射死射伤二十几人,惨声一片。
秦绝响与敌方脱手,因为都着红衣,轻易混合,乱战当中占了很多便宜,杀敌固然未几,自保却也绰绰不足。世人刀枪并举,泼命死战,一时杀得府内血雾弥天,苦战正酣之时,忽听墙外街道上蹄声霹雷隆作响,秦绝响心中一亮:“是大伯和常大哥他们返来了!”
他这一弩便是十几条性命,气得那大汉哇哇暴叫,将左手中一只铜缸抡飞而起,向巨弩车扔去!
跟着那大汉一声暴喝,两排红衣弩手前蹲后立,于豁口处向府内疾射,秦府很多刀手本来正要前冲,这一波弩势来得太快,世人躲闪不及,纷繁溅血倒地。
一念闪过,就见墙西南角哗拉一声,一道豁口自上而下破开,由墙头直劈到墙根,势如裁纸破竹,砖缝中暴露一个斧尖。紧接着一声呼哨,唏溜溜骏马嘶鸣,南墙之上,一片蹄踏之声,仿佛万锤伐鼓!
他喝了一声道:“拉!”
那大汉手挥铜缸,向秦府高墙砸去,空隆一声山响,壁上裂纹反正扯开,墙皮爆起,砖土坚固摆荡,他却不在一处持续,而是沿路砸去,轰轰数声以后,墙底层内部已经数处坟起,摇摇欲坠。
忽听哇哇暴叫之声,敌领军大汉抡锤杀向他来,骂道:“秦浪川老匹夫,还我袁兄命来!”说话间双锤挥动冲至,所向披靡。
秦浪川仓猝抽身遁藏,那些火球落于屋顶之上,破裂开来,大火燃成一片,本来它们都是扑灭的羊皮油袋,摔破以后,燃油尽泻,火势奇强。
秦浪川内劲一送,被他托住那两颗火球飞射而出,向前迎去,他连接连抛,只听蓬蓬响声不竭,火球两下相撞,爆炸开来,仿佛数万支焰火一齐在空中绽放,其势壮绝!
他出掌很快,但挨上时却微微屈肘,托抵住火球以后旋身给个缓冲,使火球不致落地,其他火球速率不减,于屋瓦间崩坏,刹时连成火海,烧得吡啪作响。
奚浩雄当头一锤砸下,祁北山以刀背相格,呛啷啷一声暴响,被震退两步,心中暗惊:“他这双锤分量实足,一身勇力,表里兼精,更可贵的是他批示有法,不时能适情势及时窜改计谋,使秦家老是处于下风,看来这聚豪阁八大人雄的称呼,果非浪得浮名!”闪念间挥刀直上,与他战在一处。
秦府弓手抵挡不住,退进楼内。红衣弩手趁机躲在盾手以后,瞄秦绝响便射。
祁北山和他二人一递一扔,又连毁两支木架,当第五只缸再度投出,将落未落之时,只听墙外一声暴喝:“让开!”
秦浪川不屑与他斗口,心知敌众我寡,祁北山能拖住奚浩雄一人,已方伤亡速率便可大减,同时本身工夫比这些浅显敌军人高上数倍,脱手自是以强凌弱,轻取易得,仇敌再多,也只要受搏斗的份,这便与田忌跑马同理。此时东西两院中也杀声大起,秦浪川心想:“梦欢在东面自是无碍,不知西面的水鬼,吟儿是否抵敌得住。”兼顾无术,也顾不得很多,当下半句不言,只一味狠杀,身形到处,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