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笑道:“好。好。才跟阁老待两天。就这么晓得端方啦。明天学了甚么。”朱翊钧道:“回父皇。儿臣学了朝礼。”隆庆问道:“那你有沒有用心学呢。”朱翊钧道:“当然用心。如不消心。就打手心。”说着把手往前一伸。隆庆见他小手内心红十足的。眉头微微一皱。便向徐阶瞄了一眼。笑道:“阁老罚你。也是为了你好呀。若不学好礼节。如何能做好皇太子呢。”
隆庆目光凝冷:“徐阁老。客岁朕要去祭祖。你便左拦右挡。现在又以百姓为借口。莫非朕到父皇陵前拜祭一番。便成了不仁不义之徒么。”
徐阶道:“老臣倒是传闻。他虽卸了东厂职务。却又厂中安排下了一个义子替他办事。此人小小年纪。便作威作福。现现在厂中人皆称其为‘安祖宗’。气势实在放肆啊。”
冯保将朱翊钧放下。任他跑开。道:“唉。当年英宗亲统雄师征瓦剌。在土木堡被也先掳去。武宗喜好出宫巡玩耍乐。荒废政事。最后学人打渔。落水病亡。大祸都是是以类事起。有这等前车之鉴。朝臣们也是不成不慎、不成不防。”
李成梁笑道:“你呀。别傻了。严嵩都斗不过老徐。别人又岂是他的敌手。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各玩一套。方能玩得悠长。你插出来跟人家玩。那就得顺着人家的端方走。岂不是越走越别扭。”戚继光大觉有理。又道:“不过……若我们此计不成。如其何如。”李成梁笑道:“计不成。小常也走了。我们就给它來个戚东戚。戚东枪。戚古寒冬枪。”说着二手一分。歪歪脸。挑眉摇膀。作了个翎子生捉雉尾表态的外型。把戚继光逗得哈哈大笑。
常思豪晓得怀安离大同已经很近。土蛮一定能绕那么远。可也不便多言。就着话茬从怀里取出一张图纸。像确认似地本身看了看。铺在桌上。道:“皇上。这是李将军画的北地防区图。”隆庆移目瞧去。只见地图上曲线蜿蜒。充满圆点、凸字、几字标识和密密麻麻的小旗。常思豪指着一条由西至东的曲线道:“这便是咱大明的国境。”又指着靠线中部边沿的大圆点道:“这里便是京师。”指头向东北一起上移:“这些凸字、几字标便是工事据点和长城。小旗是有驻军的处所。据李将军说。因为年久失修。长城这一段、这一段和这一段。很多处所都已经毁败不堪。现在更首要的问題是。我们在北边的驻军太少……”
李成梁点头。面露难色:“临时沒有。不过我们不必焦急。恰好戚大人也在。我们坐下來。好好筹议个万全之策。总之逼他就范就是。”
本來隆庆即位以來一向闷在宫中。沒有机遇出去逛逛。客岁好轻易想到祭陵的借口。连提三次。却都被徐阶拦了下來。现在赶上腐败。正筹办借机踏踏春。巡幸玩耍一番。沒想到又被他一句话直捣关键。完整封住了门。但是又不能就此事与他实际。不然底就全漏了。讪讪一笑道:“阁老这说的是那里话來。祭陵须当肃慎持重。朕岂能不知。”徐阶拱手低头道:“皇上孝悌有信。是老臣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