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胜闲二目微眯：“督公静如处子。动若雷霆。武功之渊深高深。令人难猜难测。不知督公师承哪位。系出何门呢。”
与此同时。朱情斜刺里二指如剑。直取郭挥出的左臂根。
常思豪离得虽远。却也瞧得清楚：郭书繁华这一掌劈的恰是肩腋大筋。此处脱力。江晚天然再抓不能。但是就在他们这比武的时候。就见黑沉沉的河面上。逆流影绰绰箭也似斜下來三只快船。顷刻切近。船头忽地一沉。仿佛刀锋悄悄切入水面。
常思豪顿时记起颜香馆听來的事情。据曾仕权说。江晚的师父游胜闲。号称“推梦白叟”。年青时徐老剑客与他有过交换。剑术还很受他激赏。身份春秋上。都是这游胜闲高些。论起來两人大抵还要兄弟相称。从刚才的脱手來看。此老功力仿佛稍逊于郭书繁华。不过偌大年纪。竟然还如此矗立帅气。倒真让人意想不到。再看被江晚唤作师兄那二人也都是萧洒之至。风骚非同普通。不由悄悄称奇。
郭书繁华目露欣然：“说得好。繁华平生。都是看事不看人。只因人的印象总有公允。做出來的究竟却如掌上观纹。历历可辨。繁华多年來之以是被人曲解无数。便是因为痴人皆以浊心度我。故未见真。就凭刚才这两句话。老剑客足可称繁华的忘年知己。”
燕凌云声音冷朗地答道：“督公能等闲避开老夫的偷袭。晓得燕某江湖数十年盛名之下。不过尔尔。自当欣喜畅怀。”
郭书繁华却未答话。向中间那黑衣白叟瞧了一眼。见他苍须白眉随风而舞。火光中肥胖的面孔棱角光鲜。暗影勾切。刚毅如经年油浸的木雕。晓得那便是西凉大剑燕凌云了。浅笑一礼示过：“原來是燕老剑客。繁华多年來久闻老剑客盛名。本日得见。足慰平生。”
游胜闲道：“呵呵呵。好。武功到高处。比的便是修为表情。督公襟期高旷。卓世超拔。胸中自有大境地在焉。技击制敌于您不过是末流罢了呀。我们这一场输得心折口服。接下來的第二阵但是胜负关头。那么。就请督公派人了局吧。”
游胜闲神采一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郭督公官高爵显。名重宇内。若真做出那等下作之事。岂不让人寒心。到时候不但江湖上的朋友齿冷。就是他本身的部下同僚。也会瞧之不起呀。何况刚才赌斗之事。是督公发起。我们这边却还沒承诺。人家趁机來攻。是算准了你们几个的心机。靠的是武功聪明赢人。哪有半点恶棍之处。”
江晚向朱情身边靠近。在他耳边低语。就在这时。俄然衣袂生响。一道金玉之光从椅上射出。直取滩头。
只见游胜闲呵呵地笑了几声。道：“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说着玩儿的。当年都是笑话。教晚生后辈一传。就沒有边沿了。督公怎好当真呢。”
郭书繁华笑道：“只是一招小失。老剑客又何必耿耿。何况伤人轻易。夺人可就难了。老剑客技艺敏捷。繁华至心佩服之至。”转回脸來又朝游胜闲一笑：“刚才老剑客提出。想要大师握手言欢。繁华自是欣喜。然你我之间倒还能够。令徒及部下一干人等犯的是国法。繁华办的是公事。可就不敢秉公容情了。”
避已不及。
虎耀亭在侧喝道：“老剑客莫要被骗。输也是他。赢也是他。到头來还不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这姓郭的如果说话算话。刚才便不会脱手偷袭抢人了。”
白衣白叟蹬蹬蹬连跄数步。后腿一撑。也立定了身形。缓缓吐出一口白气。浅笑道：“好。好。”负手挺直脊梁。一时衣衫猎猎。长须飘摆。身姿卓傲。如一柄顶风而立的雪缨长枪。
來敌脱手如电。功力之强超乎想像。他赶快一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