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书繁华向天而笑。眼映月华。瞳若昙开。道：“若六合以日月为眼。繁华不过是野马灰尘。人间统统皆天所赐。繁华如何不安然受之。”
“扑哧”一声。虎耀亭的凌云飞虎爪从空中落下。这才插入沙地。
胡风点头：“恰是。”身子下沉左足前探。双掌高低一分。摆出架式：“督公请。”
避已不及。
虎耀亭在侧喝道：“老剑客莫要被骗。输也是他。赢也是他。到头來还不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这姓郭的如果说话算话。刚才便不会脱手偷袭抢人了。”
郭书繁华顶风一甩金锋氅。微浅笑道：“承让。”
只见游胜闲呵呵地笑了几声。道：“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说着玩儿的。当年都是笑话。教晚生后辈一传。就沒有边沿了。督公怎好当真呢。”
常思豪顿时记起颜香馆听來的事情。据曾仕权说。江晚的师父游胜闲。号称“推梦白叟”。年青时徐老剑客与他有过交换。剑术还很受他激赏。身份春秋上。都是这游胜闲高些。论起來两人大抵还要兄弟相称。从刚才的脱手來看。此老功力仿佛稍逊于郭书繁华。不过偌大年纪。竟然还如此矗立帅气。倒真让人意想不到。再看被江晚唤作师兄那二人也都是萧洒之至。风骚非同普通。不由悄悄称奇。
东厂做事掐定三角滩头。如同扇羽围柄。稳操胜券。聚豪阁军人谁也沒想到他在这个时候竟会孤身冲出。一时都惊直了眼睛。就听“哗啦啦”金铁链环生响。盘花连珠棍、三节链子枪、金攥伏虎盘龙梢和一对凌云飞虎爪迎击而起。破风生啸。齐向郭书繁华身上号召。
常思豪在侧看得奇特。心想此人莫非比他师父功力还高。不能啊。记得曾仕权说。游胜闲收了四个门徒。老门徒江晚是他最对劲的弟子。那么明显别的三个师兄都比之不如了。又怎会高过游胜闲。俄然明白：是了。现现在环境有变。游胜闲和燕凌云这二老功力高绝。单打独斗对于郭书繁华固然不成。但要胜身后这四大档头却也不难。如果此人先输给了郭书繁华。然后二老再别离与曹向飞他们交兵。必定双双胜出。最后三局两胜。还是赢了。
郭书繁华对他们的行动毫无反应。头颈不动。目光向身后常思豪的方向略移。转回來盈盈一笑：“繁华正方法略老剑客的风采。”
游胜闲道：“嗨。说甚么重出江湖。不过是人老了。不免有些疼儿疼女的心。传闻我这老门徒在内里肇事。放心不下。便约上燕老剑客。带了几个孩子一起出來瞧瞧。沒想到他胆小包天。竟然和督公的东厂过不去。这不是自取其祸么。唉。幸而督公雅量高致。想也不会真和他普通计算。本日是大年三十。万家团聚之夜。不如看在老朽薄面。大师握手言欢。各自归去过年如何。”
郭书繁华一滚身单臂划圆。顷刻将前三件长兵收夹在腋下。身子借力随之钻旋一低。。衣氅圆展如碟。。单足就势擦地甩起大弧。“蓬。。”地一声。足跟正中虎耀亭脸侧。将他偌大身躯踢得拔地飞起。连环撞上龙波树、云边清微风鸿野。四人同时跌去。飞虎爪脱手在天。。
“呵呵呵呵。”
与此同时。朱情斜刺里二指如剑。直取郭挥出的左臂根。
“在。”给江晚接骨那黄衣中年男人回声走近。
常思豪离得虽远。却也瞧得清楚：郭书繁华这一掌劈的恰是肩腋大筋。此处脱力。江晚天然再抓不能。但是就在他们这比武的时候。就见黑沉沉的河面上。逆流影绰绰箭也似斜下來三只快船。顷刻切近。船头忽地一沉。仿佛刀锋悄悄切入水面。
來敌脱手如电。功力之强超乎想像。他赶快一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