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川在战役间隙向身边望去,秦府之人已经越来越少,多数身负重伤,目今不过是竭力支撑,便再对峙下去,终也难逃一死。他叹了一声:“罢了!”喝道:“府人退后!”
冯泉晓道:“你还不信么?且来看看我等所骑之马是谁家的!”说着一摆缰绳,那马向前踏出几步,只见后胯之上烙着一个圆圈。
执戟者笑谓身侧黑面人道:“正荣,你说这趟老奚差在那里,乃至未取全功?”
奚浩雄亮银大锤一横,部下军人也都停止,两边分出阵营。
军人中有人喝道:“士为知已者亡!本日我们能和老太爷同生共死,杀敌尽欢,恰是得其所哉!”秦府残剩刀手军人一齐大声回应:“同生共死,杀敌尽欢!”这几十人众志成城,豪情荡漾,一时气势如虹,声震于天。
秦浪川闻言心中更疑,深思从时候推算,逸儿他们早应潜回太原城外,见城中火起便该来援助,现在却毫无动静,莫非真在途中遭了毒手?
秦浪川双拳握紧,白衣颤抖,老泪纵横。
黑面人道:“自是他性子太急,过早突入秦府,不然遵循打算行事,大施火攻,将秦府烧成一片焦土以后,与我们合兵一处,全面打击,自可一鼓作气轻松拿下。”
冯泉晓笑道:“沁县分舵马是有的,恐怕却没这么多。至于你大伯么,武功自是不错,但比起我聚豪阁风云二帝来,只怕还差得远呢!”
秦浪川收整心续道:“你向来卖力通信事件,虽则兢兢业业,却少有晋升机遇,没有照顾到你,是我对你不住,你这便去吧。”
冯泉晓笑道:“老奚是有勇有谋之人,为何本日如此暴躁,我可就不明白了。”黑面人道:“他一是急着给老袁报仇,二自是想在我们之前,先取了这头功。”
奚浩雄闻言锤势更猛,口中骂道:“冯泉晓,少在那边说风凉话!”
“哈哈哈哈!”忽听一人纵声长笑,聚豪阁马队分开门路,冯泉晓和迟正荣勒马让在中间,正中心闪出一匹白马,顿时人道:“秦老太爷公然不愧是弄权妙手,值此存亡攸关时候,还在拉拢民气!只不过手腕也太陈腐,老狐弹泪,其情何其伪哉!”
刚才被秦浪川一阵大杀,奚浩雄所率的军人毁伤很多,尸身满地,约另有二百余众围在他身后,冯泉晓、迟正荣所率马队却不下六百,火光当中刀枪闪亮,红衣艳血,军人们的眼窝陷在黑影当中,嘴唇抿紧,有如铜雕铁铸,冷肃森然。弩手四散列开,扇面形将秦府人等围在中间。
烈风扯火成旗,松节毕剥燃烧,吡啪作响,照得黑影在世人脸上晃来晃去。
一时候院中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