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吟目光一软,过来拉了他手柔声道:“小弟,你是秦家独一骨肉,如有闪失,将来秦家另有何希冀?我等之仇,也无人能报了。”
秦浪川笑道:“你只料对了一半。如果仇敌从沁县而来,怠倦而减损战力,并且秦府高墙深院,易守难攻,他们再傻,也不会以劳攻逸。”
廊下步音传来,祁北山进厅道:“禀老太爷,四周都已安插安妥,府内婢子厨娘等杂人已令入后院花房武库等处暂避。”秦绝响面带不悦:“祁大叔,你早就晓得如何回事了,却和爷爷一起,跟我打哑谜。”祁北山苦苦一笑:“忸捏,实在我也是听老太爷说到本日二字,又遐想到抛棋子入池的暗喻,才完整想明白。”秦绝响怏怏道:“你们的脑筋是比我好用很多了。”
秦浪川灯影中的眼窝显得幽深而诡秘,缓缓道:“他确非叛徒,但这就是仇敌计中真假互济之处,沁县被挑是真,余处罚舵被挑是假。”
秦绝响哑但是愣,脑中不断地打着转,思虑阐发着前后颠末。
秦绝响忽想起一事,会心一笑道:“爷爷,你让大伯他们率众飞骑赶往霍州,这一招我但是猜着了。”
秦浪川道:“带几小我到后院武库,取硬弓百张,安排善射者上四角阁楼,重视察看府墙上动静。”那人回声而下。秦绝响深思:“聚豪阁虽挑了我们几处罚舵,也不至于这便就杀来,爷爷年纪大了,行事谨慎,图个有备无患,可也不消如此慎重。”秦浪川阖目道:“绝响,你带足食品,到你那树洞密室里躲着去吧。”
秦浪川哼了一声:“听这沮丧话,就晓得你将来也没出息!”
这一言仿佛高山惊雷,令秦绝响愣在当场,半响,他才道:“那如何能?何事元之伤绝非作假……您的意义是……苦肉计?不能!此人原杀了私向番人贩茶的汉奸藤富仁,太原城颤动,这事我都晓得。官府判他极刑,家中老母传闻儿子杀了藤汉奸,大呼三声好儿子!你有忠义之心,豪杰的肝胆!娘要死在你先,如此你便不算不孝!说完见面而死。您爱他是条男人,他家中老母死葬,俱是我们秦家出的银两,后又托人以死囚替代,将他从大牢里买出,展转安排到沁县分舵任职,四五年来兢兢业业,忠心不二,未曾有一事办错,要说他叛到聚豪阁,返来施苦肉计,那也是万没能够。”
秦绝响听他言语很有苦楚之意,不由心头酸楚。道:“聚豪阁虽挑了我们几处大分舵,但离太原还远,爷爷何出此言?”
秦绝响击掌道:“要想丧失最小,莫过于擒贼擒王。――啊哟,爷爷,我可不是说你是贼。如此说来,他们必然是要趁虚从沁县直插而上,来攻我们秦府本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