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道:“如此说来,各分舵被毁是假,那临汾被围也是假的了,信中说是被围而非被毁,莫非是要吸引秦家的兵力前去救济,然后半途截杀?”他想起常思豪现在能够正被人围住血战,不由内心一紧。
“甚么?”秦绝响奇不成解,只觉爷爷明天所说的话真是匪夷所思,到了顶点。
秦绝响击掌道:“要想丧失最小,莫过于擒贼擒王。――啊哟,爷爷,我可不是说你是贼。如此说来,他们必然是要趁虚从沁县直插而上,来攻我们秦府本舵!”
秦绝响却不听话,提一口气,拔足奔去,未行几步,忽听有人喊道:“走水了!”
秦浪川端坐中心正位,身边独一秦绝响侍立于侧,全部大厅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秦绝响大惊失容:“爷爷,你这是甚么意义?”
桌椅都已撤下,厅内空旷豁然,反光的空中明澄如镜,衬得四角暗淡,柱影堆叠。
秦浪川解释道:“浅显信鸽,一千六百里外能归巢已算不错,咱秦家通信所用的鸽子,却都是专人豢养,六千里中转,半途不歇的健鸽。拿晋城那鸽子来讲,它若真远道飞回,要穿越太岳山,一起而来,必心跳加快,身材怠倦,而当时我将它托在手里,却感受它心跳较为平和,再看眼神,也不像疲累的模样,别的几只鸽子,也一看便知,以是我鉴定,这几只信鸽,定是在近处,被人放飞归府。”
秦绝响忽想起一事,会心一笑道:“爷爷,你让大伯他们率众飞骑赶往霍州,这一招我但是猜着了。”
秦绝响笑眼斜睨,冷哂道:“姐姐,没有轻易偷生的秦自吟,便有轻易偷生的秦绝响么?兄弟常日那边获咎,让你这做姐姐的如此瞧我不起?”
秦自吟凝目淡淡道:“她写这曲子,名叫‘泪咽和’,唱的是霸王和虞姬的故事。”俄然又是一声弦响,曲声扬起,似来自府外极远处,与秦梦欢的琴声相合,几个调子转换过后,两琴之声融于一体,再难分出相互。秦绝响奇道:“有人在和四姑一起弹?”秦自吟道:“嗯。”秦绝响道:“这调子悲,不好听。我去叫她弹些别的。”秦自吟一笑:“四姑可不是唱小曲儿的,你想听甚么她便给你唱甚么。”秦浪川道:“不消管,随她去罢!”